“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柳子池知道郑南墨一出手就十分狠辣,忙连连摇头,“我跟六哥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六哥他也不是什么坏人……爹平日里教子是很严的,从不许我们任何一个人做仗势欺人的事。否则,就算是六哥这种他相对最宠爱的儿子,也是要狠狠教训一顿的。酒楼的事既然连你都知道了,想来也瞒不过爹,何需你再去多此一举?何况六哥他在家时与我相安无事,只是昨天兴许是心情很不好吧,才脾气稍微大了点。”
“你还真会替他开脱。”郑南墨笑了笑。
“我说的是事实啊。再说了,王爷能不要整天想着去参我爹一本吗?”柳子池说到这里,白了郑南墨一眼,“如今我们两家是姻亲关系,王爷没事多帮我们柳家美言两句才对。”
“哟,你倒是很有家庭荣誉感。”郑南墨玩味地笑着打量柳子池,“我以为,你对那个家没什么归宿感。”
“……”
柳子池的归宿感的确一直都不足,只是看了六哥刚才的信,他觉得六哥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也更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真的可能给柳家每个人带来巨大的灾难,不管那个人是该死还是不该死。
“王爷,”低头了须臾的柳子池猛然间抬起头凝视着郑南墨,“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你能原谅我吗?就算你不原谅我,能不要牵连到我们柳家的其他人吗?”
“好。”柳子池那难得一见的受惊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神,让郑南墨忍不住不假思索地答了一个字。然后他才顾上来思考,柳子池为何有此一问?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小姐,王爷,奴才可以进来吗?”
“是阿广?”柳子池听出了这个声音,“进来吧。你有什么事?”
阿广走进来,呈上一封信,“是柳府送来的。”
“……!”柳子池不由得一惊——自己“出嫁”那么久,家里还从来没送来过信件呢!
他忙将信展开一阅。只见信是柳子辰寄来的,上面写着:“子雪,昨天我的语气可能太严重了些,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在宁王府一定要万事小心,要记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和整个柳家有关。女扮男装出去逛街这种事还是少做吧,不然谁知道会不会被人抓小辫子?有些已经做过的事也是无法了……可是从现在开始我们柳家的每个人一定要谨慎再谨慎,请你一定谨记!多保重。——六哥”
柳子池心头颤了一下——六哥所谓“已经做过的事”,只是指自己女扮男装出门吗,还是……?!
“你扮男装出门这件事本王都准了,还轮得到他来管?”柳子池刚专心看完了信,耳边冷不防地响起了郑南墨的声音,“你这六哥果真是自以为是。”
“……你怎么偷看我的信!”柳子池被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郑南墨也凑过来看了信,赶紧把信折起来。
郑南墨笑道:“瞧你这么紧张,要不是我已经看完了,还以为信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呢。”
“……”这信里可能还真有见不得人的内容,只是郑南墨不懂其意。算了……也许是自己太心虚了吧。“偷看私人信件,你怎么还理直气壮的?”
“你现在是我的人,你的信不就是我的信吗?”郑南墨是真的很理直气壮。
“你这人怎么能那么霸道!”柳子池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话说回来……不也是自己不顾郑南墨就在旁边,直接就拆信看信才会这样吗?
“所以你以后只遵守我的规矩就好了,”郑南墨没有否认自己很霸道,“想男装出去便出去吧,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
“……好了,我们睡吧。”
虽然得到了郑南墨温柔的承诺,但柳子池心中还是很不安——以后真的还能那么任性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