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覆盖了这宫殿所建数百年来的冰冷、血腥、厮杀、作恶。
血沿着剑身落下了。以冰为材晶莹剔透的剑身，像琉璃一样。沾染鲜血以后，会顷刻凝固在剑身之上。战蝉杀人如麻，过去如若剑身染血，那便以那血再化剑刃。故杀得越久，他的剑就越红，他的剑越红，命丧于他手中的人，也就越多。
他只觉得唇上是冰的，有什么东西在对方撞过来的时候，硬生生喂进他嘴里。战蝉甚至来不及细想，那枚丹药便已滑落肚肠。
仿佛有一团火在他身体里刹那烧遍，自胃部腾起一股灼痛，一点点漫向五脏六腑。
大殿之中静了。（｀Δ′）ゞ
没有人再动作，没有人再用剑。
只有那一把，那一把冰剑，还插在楚天阔的胸前。
战蝉觉得那缠在自己颈上的手渐渐松开了，对方把手搭在他身上，他没有离开，仍旧一遍又一遍吻着眼前这人。那吻缠绵，仿若耗尽全身所有的气力，像是想要将对方魂灵都归于一体。
他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阿蝉……阿蝉……”
随着一股真气漫入体内，那阵灼痛终于消缓下来直至消散。战蝉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鼻梁、眉眼，还有唇形。
“楚……长瞻？”
战蝉觉得自己的膝盖很疼，像是被冰锥扎过一般，须臾才反应过来，他和楚天阔两个人是跪在地上的。
为什么跪着，如何跪着，他不知道。
四周一阵血腥，这腥味已让他觉得有几分不舒服了。
谁杀了人，他不知道。
就算是低头，看见楚天阔胸前捅出的那把冰刃，那不断滴落在他膝上的鲜血，他也没有丝毫印象。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但是四方望去，空寂之中，除了他，还会是谁？
“楚天阔……你……”
他终于分开了对方的唇，男人面色苍白，嘴上失了血色，却笑得欣慰。
“还好，没有太迟。”
战蝉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不敢轻易拔出楚天阔胸口的那把剑。当初只是孟娘的那一爪，他已气极下令，屠了锦绣楼满楼百十人口，怎忍心叫他人伤及对方分毫。可就是如此不忍心，最终却是他，伤他最深。
男人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靠在了战蝉的肩头。战蝉听见他语气带笑，和他轻松道：“看，我答应你的，也做到了。阿蝉，回家了呢。”
战蝉把他抱在怀里，他张了张嘴，却难以发出声音。这一剑对穿，双手拥抱时，血就在他的手上流淌开去。
青年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了。
“你傻吗……楚天阔……你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