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的信息素和他哥哥恰好相反，那是一种温润的，带着柔和气质的味道，又或者说像是溢满了阳光似的暖和的味道。靠近他的人不论abo，都会有一种如沫春风的轻松。
他的穿着也很孩子气，上衣是一件浅棕色的针织毛衣，里头还套了件白色的衬衫；下身是黑色的阔腿裤，大冬天的还露了脚踝，被冻得红通通的，也不知道疼不疼。
顾渊泽是戚月良法律意义上的伴侣，这次的换腺体手术也是他要求对方做的。
因为作为一个有大男子主义的alpha，他无法忍受自己的伴侣也是一个alpha的事实。
他与戚月良结婚快两年了，终于是在几天前让对方松了口，答应了他做割换腺体的手术。
但是除过这些，其实顾渊泽还有一点私心的原因。
走廊的尽头隐约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顾渊泽突然从椅子上坐起来，像是早就约定好了那般，“……肖主任，你终于来了。”
他的神色颇有些紧张，却也不忘端着架子，“怎么样了，叶翰那边做到哪一步了？”
主任步履生风，先是瞥了眼端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的顾深，转而和顾渊泽交换了个眼神。
顾渊泽会意，他倒是不在乎顾深会听到多少，反正在他的印象中，这就是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孩子，甚至他的性格有些偏向omega，没有一点alpha的特征。
所以就算顾深听见了，大概也不敢和戚月良说。
想着，顾渊泽更没把顾深放在眼里，背过身明火执仗地和肖主任谈论起叶翰的事来。
见顾渊泽没有换个地方聊的意思，肖主任无法，只好尽量放低了声音：“叶翰那边已经做到最后一步了，就差alpha的腺体了。若是不能在三个小时内将腺体换掉，他很可能会退化为一个beta。”
顾渊泽一愣，“可是月良才刚刚进手术室，腺体一时半会儿可能——”
肖主任说，“那就没办法了，本来这次手术的alpha预备腺体不足，是不能在今天开展的，是你说戚月良可以将自己的腺体换给叶翰我们才……”
“可是要是今天再拖下去，叶翰就会彻底退化了啊。”
顾渊泽纠结地扯了扯头发，在原地踱步。
片刻后，他抬头看了眼手术室外亮着的“手术中”的灯牌，冷不零丁地问道，“肖主任，戚月良的手术可以再快一些结束吗？手术时间非要六个小时吗？不就是割个腺体而已，又不是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