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和嘴唇都红得像胭脂似的，尤其是下嘴唇，甚至都已经被顾深咬肿了。
不知道为什么戚月良这时候就想起来一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男朋友和我亲热的时候我听见他在叫前女友的名字，我整个人都疯了，他想他现在就是这样的。
他觉得他要被顾深逼疯了，他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些东西？不是本能，不是抗拒，而是苦涩，这又算什么？算喜欢吗？
他怎么会喜欢顾深那样的人，他不想承认，他宁愿自己骗自己，一直骗下去。
......
还亮着灯的客厅。
顾深眼皮子半抬，他看了眼楼上厕所透到走廊上的暖橙色的光，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
刚才戚月良的动静太大了，顾深坐起来没多久就见着聂书闻披着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男人和青年确实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聂书闻看见他时只不过是意料之内地挑了挑眉，如果换作顾深，这会儿估计会拉着对方的衣领质问他大晚上的坐在沙发上干什么。
顾深垂着眼还在回味刚才和戚月良的吻，他心不在焉的看着聂书闻倒水，然后拿着水杯往自己卧室走，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大叔果然是老了，大晚上的居然会出来喝热水。”
聂书闻捏着杯把顿了顿脚步，看着他说，“年轻就是好，放着床不睡偏要睡沙发，也不嫌腰疼。”
聂书闻喝了口水，“有些事还是不要太执着了，变着法儿去抢，小心最后东西被别人捡走了。”
听着像是另有所指。
顾深闻言终于抬头看他一眼，“那你呢？你算什么？温水煮青蛙？你觉得只用温水就可以了？”
“你知道吗，曾经也有人相信温水煮青蛙这个说法，他煮了整整七年，你猜最后怎么了？”顾深嗤笑，“最后青蛙自己跳出去了，变成了王子，然后和公主结婚去了。”
聂书闻不喝水了，他第一次觉得其实顾深这人可能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所以你要用滚烫的水去让他受伤？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顾深不以为然，“有什么办法呢，没办法了，他不愿意看我，我只能逼着他来看我，否则我得煮一辈子温水。你觉得你能煮一辈子温水吗？不能吧。”
聂书闻没话说了，只能说顾深的处境确实和他不一样，顾深大概是只有戚月良了，他是没有戚月良只会觉得遗憾，“......行吧，我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