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和我猜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聂书闻出国了,就在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就在那天他爬在我床上抱着我的那天晚上,坐着凌晨四点左右的飞机飞国外去了。
得到结果的我整个人宛遭雷劈。我脚步虚浮地跑回宿舍,下铺的床铺被收拾得只剩下一张光溜溜的木板,我跪在他床边胸口发闷脑袋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的初恋还没来得及说“喜欢”,就要不得不说“再见”了。
然后我发现我居然哭了,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完,哭到后面眼角红红的,轻轻碰一下就痛得不行,我猜想应该是擦破皮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憋着痛意用指腹去擦泪水。
说起来挺窝囊的,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哭,而且还哭的那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家里死了人。不过我家确实死了人,还死完了,就剩我一个了倒是真的。
我第一次睡公园长椅的时候冷得手都裂口子都没哭,这次却哭了,我在心里咬着牙骂自己,戚月良你看你这破德行,真是没出息。
后来又想起那天下午哭的荒唐事,我猜应该是因为我本来就想哭,只是聂书闻的离开给了我一个可以哭的理由,因为我不允许自己哭,哪怕天塌下来了也只会一个人默默受着,我那时候再逞强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孩儿,心里有多少堵我自己都清楚,但是我不敢哭。
于是我借着舍不得聂书闻的名义,趴在他的床板上哭了个昏天黑地,哭的我近乎想要干呕,却依旧没有把我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我时常在想,我活着到底是图什么?图肚子饿还是图没地方睡觉?
后来我上了大学遇见顾渊泽之后我以为我知道了,我大概是在图那个可以像亲人一样和我一起活着的那个人。
因此我的大学生活里只有顾渊泽,至于顾深是谁,我说不出来。作者说: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意义,缺爱就去找爱,缺自由就去寻找自由,缺空气就去用力地呼吸空气,实在找不到就再等等,日子还长,只要没死,总会有的。 我不想触及这世界上的阴暗,只想狠狠地拥抱火焰。——顾深
我叫顾深,一个连名字都不是自己的alpha。为什么要这样说,这得去问问我父母,为什么会把哥哥的曾用名给我用。
我出生的时候总是生病,医生说我活不长了,我妈信了,当天晚上就和医院说不救了,让我安乐死。我明明是她的孩子,她却比父亲还要丧心病狂,小的时候我不知道,长大之后我知道了,因为我不是“母亲”的孩子。
我是父亲和小三意外留下来的“出轨铁证”。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才十二岁,这真是一个让我几乎快要昏厥的坏消息,同时也算得上是好消息,我终于可以突破道德伦理的界限,拿着小刀去刺伤我的母亲,因为我不是她的孩子。
但是经过无数次白天鞭挞夜晚挣扎的日子之后,我还是没有实施这一想法......我总是在想,要是我拿起武器去反抗了,那我岂不是就和他们一样了,在做着同样令人恶心的事。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遇见了生命里的第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