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你弟弟现在才不想见到你!”这是戚月良的声音。
“我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来看他的。”这是顾渊泽的声音。
“找我干什么?”戚月良嘲讽似的说,“不是说我管不得你吗?你家的事不该我管——”
声音戛然而止,剩下的是医务室的门被关上,门外的两个人隔着一道屏风像是在接吻。
良久屏风后传来戚月良恼羞成怒的声音,“你他妈是真的有病吧,你弟弟还在床上躺着呢......”
“行了,月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家的事随便你管,怎么管都可以,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话落顾渊泽故意似的往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声音大到连我都能听见。
说实话我听见顾渊泽这恶心的撒娇声还挺惊讶的,虽然也不过是比平常的声音软了一点,称不上特别恶心......
“多大个人了,还学小孩子撒娇,”戚月良意外的很吃这一套,“要亲回家亲,别在外面搞,烦死了。”
听了这话我的想法瞬间拐了个弯,顾渊泽的声音就是特别恶心,太恶心了,恶心得我忍不住去嫉妒他。
我坐在床沿压抑着喉咙里的怒意,不就是撒娇吗,我也会,我脾气还比顾渊泽好,戚月良怎么就不多看看我呢。
快点看看我啊。
我气得忍不住咳出了声,这次戚月良没过来,直接被顾渊泽牵着出去了,临走前我还看见顾渊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忍不住回瞪他,但是被他无视了。
恰好这时校医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个装着燕子尸体的塑料袋。
我垂眼看着那个袋子,小声说,“姐姐,能不能把那个袋子给我?”
校医愣了一下,“你要这个?”
“嗯,”我说,“那是我养的鸟,我要把它拿去埋了。”
袋子如愿递到了我的手上,我伸手翻翻燕子的翅膀,黝黑的,还很硬,摸着像是被血凝住了。
燕子的眼睛睁着,眼珠子又黑又亮,就和他的羽毛一样;我用手指碰了碰它的腹部,还带着生命的余温,但是心脏不再跳动了。
明明我在写日记的第一页时还活着,翻个页就死了,还是从空中掉下去摔死的,真是有够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