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轻轻道：“我知道。”
蝶凌天看其神情，也知道对方自有思量，便拱手：“此番，是我逾矩了。”
方曜摇头。
而这时，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慢着！”
蝶凌天见其反应，也严肃起来：“怎么了？！”
方曜转头朝他看去，神情复杂。他如看怪物般看了对方半天，才道：
“你老实说，你多少岁了？”
“啊？”蝶凌天一愣，反应过来后，抬手抓抓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呵呵干笑着，“这个啊，咳，这个嘛……”
……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君辞慢慢睁开眼。
他知道自己又喝醉了，缓缓撑起身来，皱着眉揉了揉额角。
可当手触及身下柔软的被褥时，他周身忽然间僵住了。
他蓦地低头，仔仔细细看了看身边场景，又凝目想了想，面色骤然一变。
君辞迅速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门，这时，院中一个极不起眼的事物却骤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那块空地上的事物。
空地建在君辞院中，地盘很大，甚是阔气，土也翻得仔细，连围在四周的篱笆都修得精致。
以前，这块空地上啥都没有，和它的广阔占地甚是不搭，还光秃秃的显得有些可怜。但现在，已经不能称它为一块空地了。
因为，它上面，不知何时，竟颤颤巍巍长出了个小嫩芽。
就是这个极不起眼的小嫩芽，瞬间抓住了君辞全部的心神。
他甚至脚步有些踉跄地扑到它前面，半跪在地，弯下身，仔细看去。他抬手，似是想去碰碰这个绿绿的小家伙，却碰了半天也没摸到，似是见其太过于脆弱，生怕自己轻轻一触，就没了。
过了半天，君辞终于确定眼前这不是幻觉，他的表情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再也忍不住了，倾身将其小心护在臂弯之间，颤声道：“阿曜……”
而这时，忽然传来什么声音。
君辞一愣，慢慢直起身，有些迷茫地朝声音来源望去。
他此刻跪着，视线受阻，便起身朝院门走去。而一到门口，就令他惊诧万分，往日里看了无数遍的无上圣殿，此时，入眼竟是大片大片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