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士烟略冲的焦油味和女士烟清甜的果香味,似乎相近,却又那么不同。
颜予将染了口红的烟嘴随手往烟灰盒里一丢,顺势解开安全带:“走了,今天谢谢你。”
她侧首看他,眉眼弯出弧度,新月似的,能把笑意洒进人心底里。喻子期在颜予握住车门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强装镇定的试探。
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的,跨过一条线。
“他啊,”颜予垂眼望向腕间修长的手指,眼色看不分明,“散了。”
喻子期怔了怔,心中千回百转。
手下一松被她挣了开,回过神时颜予已经下了车。
参天的树遮挡了瓢泼的雨,枝叶间的水珠落在地上漾着涟漪,她站在水幕里,身上是他宽大的西装,掩住一身春色。
颜予视线灼灼,问喻子期:“那她呢?”
明明像是礼尚往来的寒暄,喻子期却觉得很欢喜。
他压着心口的跳动,唇边扬起重逢后的第一抹笑。
“也散了。”
2、栽两回 ...
颜予拖着行李进门时,一室空荡,无人在家。
箱子上挂着的水珠顺着轱辘滚出两道湿润的尾巴,她一身狼狈自然不愿意动弹,踩着擦地的布胡乱蹭了两下,径直回了房间。
她的卧室连通小阳台,打通了整片墙面嵌了块落地窗。一早出门的颜家父母没料到疾风骤雨,窗扇只掩了一半,米色纱幔前后荡着,大半皆湿。
颜予快步上前将窗掩好,手上免不了沾上窗棱的湿冷,再被窜过罅隙的风一掠,打了个冷颤。
她搭着窗把顿了几秒,还是推开窗探了探身,唇边一声叹揉碎在雨声里,片刻就被风吹散。
小区的绿化一向做得好,楼底繁枝茂叶盖住了半条道,晃动得簌簌作响。
黑色轿车仍躲在密叶底下,露出的后视镜凝成一点光。
颜予多觑了几眼,驾驶座上的人影僵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难不成还要等她报个平安吗?
她略一想,闷出一声笑,合上门窗。
空气湿凉,车里倒是暖和不少,罩着车内的气息愈发浓郁,微呛的尼古丁混着女人的香水味,显出几分靡靡。
喻子期倚着座,衬衫领口解了几颗扣,松垮的布料半掩着锁骨下方略微起伏的线条,懒散的,似乎在放空,可右手却细微的动作着。
灭了火的烟嘴,不带齿痕,却留了一圈紫调的红。
比正红妖娆,又不如紫色冷艳,吊得人抓心挠肺的。
喻子期就这么把烟嘴捏在指间,来回滚动着,静坐了半晌后,蓦地抬手又倏地停住。
他唇色很淡,微启的唇和烟头不过毫厘之隔,手一颤就能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