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最靠里的位置松散的倚着两道人影,一道卫衣随性,一道衬衫微褶,都是身姿颀长,眉目俊朗,不时有小姑娘端着酒杯水蛇般盘在身侧。
“抱歉,我就单纯喝酒。”喻子期往墙根避了避,再次将对方的暗示挡了回去。
祖煊瞥了眼女人扭得麻花似的腰身,往口中送了口酒,淡啧一声:“还是制服更吃香,在夜场扮禁欲,撩的小姑娘按批次往上贴,手段够高啊七哥。”
“自己龌蹉就别往人身上想。”喻子期眼都不抬,随手摸了根烟衔住,火石擦出猩红。
轻烟四散,映着斑驳光线裹住他半边脸,眼睑半垂,下方有一处暗影。领口松了三两颗,下摆也不够工整,是欲语还休的落寞勾人。
祖煊品出反常,放下酒杯倾身撑在吧台上看他:“真遇着事儿了?”
喻子期没作声,深闷了几口烟,喉口艰涩又苦。顿了半晌,启唇答:“没遇着事儿,人倒是遇见了。”
“女的。”祖煊笃定,“是有故事还是有事故的?”
喻子期白他一眼,祖煊从善如流:“想搞点事故没搞成的意淫对象呗。”
压在心底的隐秘被挑破的,直白的,粗俗的。
许是恼羞成怒,又许是羞于启齿,喻子期耳根微红,哽了口气:“你能不能文雅点。”
“被褥上的一滩白…”祖煊嘴炮成性,话在嘴边又生生改了口,“白月光,这没错吧?”
喻子期嗯了声,碾灭了烟丢进酒杯,火星倏地湮灭在琥珀色液体里,心头的缠乱思绪却消散不了。
“真想发生点什么就制造机会啊,你在这喝闷酒能有什么用,”祖煊勾着他的肩往四周扫了圈,“多在这种荷尔蒙汇集地独处几次,还怕没有意乱情迷的时候?”
喻子期迎合着随便点头,心底却有另一道声音。
他其实不想要意乱情迷。
也并非要一场欢爱补足年少的遗憾。
他想要的。
不敢轻易说出口。
但不妨碍他做点什么。
喻子期推开半挂在身上的祖煊,径直出了门口,从通讯里翻找号码,拨通,对方很快便接起。
“班长,我喻子期。”
身后有酩酊大醉的人踉跄而出,他躲了躲,闪进侧边的角落:“我就问问同学会的事,你上次说是哪一天我给忘了。”
听筒另一端很静,说话人压低声音:“下周五,晚饭在景程饭店,续摊在纯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