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无声告诉他“你看,我尊重你,也允许你有自己的隐私”。
但喻子期总有直觉,这是矫枉过正,背后是独自承受的安全感缺失,和过去遗留给她不曾提及的委屈。
他等一个契机,主动敞开自己的领域,邀她进来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于是有了今天这一遭,他手仍搭在她肩上,拇指摩挲领口现出些许的平直锁骨。
“尽管平时也是想你的,但它加深了这种频率,就觉得这世界也可爱了一点,天气恶劣,交通拥挤,人际压力,什么都没关系。”
“你不怕我翻你手机吗?”她闷声问。
喻子期笑意更浓:“求之不得,好歹我还多了不少玩把戏的机会不是吗。”
颜予坐正身子,将他的手拉下来覆在掌心,喻子期学钢琴的毅力比她好得多,因而指头的茧也更明显,她握住几秒,决心要和他谈一谈。
“你完全信任我?”
“当然。”
“不会对我有所隐瞒,也不会欺骗我?”
“没错。”
颜予这时觉得自己有正当理由生气了,敷衍的应声,一字一句道:“双向沟通,彼此坦诚,说好都要遵守,可是你没有做到。”
“我哪里没做到?”喻子期下意识问,而后迅速反思,几秒就揪出唯一的可能性,他低声骂祖煊这净添乱的家伙。
“他告诉你我辞职的事情了?”
只得到颜予一声轻哼。
总算知道她情绪的症结在哪里,喻子期把颜予的安全带也解了,攥住手腕一拉让她贴近自己怀里:“我真不是想瞒你,原本就是想等你回来找个时间好好聊,你在西北连休息时间都少,与其谈这些我倒宁愿你多睡几个小时。”
“你这叫沟通吗?分明是通知我,哦事情决定了,象征性地知会一下。”颜予不为所动。
喻子期无奈,在这个问题上他只有立正挨打的份儿:“好,这个是我错,应该先和你商量再做决定,千不该万不该心疼你,顾及你睡眠不足,就该那几天找你彻夜长谈才对。”
颜予起先还绷着脸,听到后面那几句快被气笑了,喻子期瞥见她有所松动,好声好气将前因后果解释给她听。
他说毕业时走入体制其实太缺乏思考,说自张掖回来后对未来有了不同的希冀,说因何在那么多项目里选择投入成本极高的通用航空,以及,她在他做出的决定里占据了多少考量。
在喻子期认知里,当感情日渐成熟,注定有不少人走向安于爱情和家庭的结局,但这绝非颜予会选择的人生,她对未来抱有无限探索的欲望,真正追逐的是马洛斯需求理论里最高层级的自我实现。
鹭城桎梏不了她,他也不愿意不忍心成为链住她的枷锁,她应该成为没有拘束的飞鸟,而不是被绳线牵引回头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