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Katalog23：巫
常柒不管不顾，再次轻念禁咒，来自地狱的火焰升腾，莹蓝色火焰化为一头龙，盘旋在村庄上方。
一声声龙啸响彻附近，落下来星星之火掉在灵魂身上，原本混沌的灵魂顿时清醒，他们扒拉脸皮尖叫。
“你们将永远禁锢在瓦帕尼村庄，受地狱火的烤灼，为亚历桑德拉和娅丽达的死亡赎罪！”常柒咬牙切齿，漠然看着向他爬过来痛哭流涕的亡灵。
“暗无天日。”常柒讥笑一声，连退数步。
一个灰色半圆形牢笼笼罩成为废墟的瓦帕尼村庄，亡灵逃跑碰到壁又被撞回来，天上的龙对准逃跑的亡灵喷出蓝色火焰灼烧灵魂。
而从外面看，整个瓦帕尼村庄消失了。
常柒问他们：“艾什呢？”
亡灵匍匐在地，谄媚又卑微：“他逃向维拉蒂城了，在北方。”
它们脸上带着把人拉下水的快意，毕竟艾什的父亲弗洛伊德可是杀了那个女巫的人。
常柒摸了摸灰眸，半晌后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很好，那就罚你再烤十年。”
亡灵怔愣，随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他转身一步步离开瓦帕尼村庄，身形摇晃，右手指尖滴落血液，渗透进土地中，常柒轻轻拉开袖子，露出皮开肉绽的右臂。
上面布满撕裂伤，伤口虽深却没见骨，能看见鲜红的肉还有血丝，血液从裂口源源不断流出。
“春。”常柒施咒，手臂并未恢复如初，仅仅结了层薄痂。
这是第二个禁咒的代价。
右臂会永远带着裂口，任何咒语都无法治愈。
常柒走进山谷，树把他簇拥，他又重新回到之前的地方，从随军萨满身上找出绷带，用绷带遮住看不见的灰眸，把右手掌到肩膀全缠上绷带。
动作再轻，有几处裂口的痂还是破了，一直一言不发的常柒终于边缠绷带边哭，大颗大颗眼泪落在衣裳上：“先生…夫人，艾什…”
好痛。予讠予讠虽
没人疼爱他了。
常柒知道艾什逃往维拉蒂城，可常柒也知道艾什进不去那座城，城堡就在维拉蒂城身后，大军压境，多么讽刺啊。
敌国不惜穿过山谷和高山，只为突袭，让斯洛文尼亚王国灭亡，让教皇死在权杖下，让国王死在王座上。
他失去艾什的线索，如今不知该怎么办。
奢侈的房间里，一座用坚固大理石料盖成的房间，墙壁上排列有序的油画，豪华的吊灯已经熄灭的蜡烛，这即是欧非纳·斯·米哈伊尔三世苦心经营经济得到的报酬。
金黄床顶，红色大床，一只手从白色围帐中伸出，苍白上面有茧，围帐里的人有绝美容貌，这便是欧非纳·斯·米哈伊尔三世。
门被轻柔推开，盔甲摩擦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这位骑士佩戴利剑，拉开围帐，耸拉着头低低地说话：“陛下，您该起了。”
“希望今天是个好日子呢，”欧非纳睁开眼说道，“要知道，我也想拥有整日的好心情，里昂·德莱伯爵，你认为怎么样？”
里昂自然拉过垂在床上的手臂，在手背上留下一吻，虔诚而怯生生：“是的，陛下，维拉蒂城的居民今日也欢迎您的醒来。”
话音刚落，门被轰然推开，肥头大耳的贵族滚进来，惶恐道：“陛下！普狄尔雷王国打到维拉蒂城了！”
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欧非纳依然是那张略带微笑的冷静和高傲国王的面孔，仍旧看着里昂：“这很坏兴致。”
“去吧，我的骑士，告诉他们召开会议了。”欧非纳微微偏头看向贵族，一双细长眼眸带着刚起床的懒意。
里昂低头，代表自己的忠诚：“是，陛下。”
里昂快步走到贵族面前，他什么都没说，但贵族知道自己失礼了，又连滚带爬地离开卧室。
忠诚的骑士又回到国王身边，为国王穿衣，谁让他是贴身骑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