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自然拿过常柒手中的毛巾，替他擦拭头发，常柒拿起杯子，里面的热牛奶已经变得温凉，他抱着杯子小抿一口：“因为我用了禁咒。”
尝过温度后，常柒一口喝下奶牛，脚趾不安分地交错在一起，轻微动了动：“眼睛也是。为了惩罚瓦帕尼人。”
他在洗澡时整理了情绪，没有那么不可理喻和偏执。不过…因为保持了更多的理智，常柒不再盲目相信艾什，比之前几个世界多了警惕。
没有谁在经历这些糟心事后，还能和爱人亲密无间。
像一根刺扎在心中，像鱼骨插在喉咙管不上不下难受不已，像有人遏制了需要的氧气。
常柒做不到付之一笑，羽毛丢失，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艾什的爱意。
常柒舔了舔唇边的奶圈：“山谷里有了巫师聚居地，我们都活下来了。”
艾什叹气，他想去亲吻常柒，又像是想起什么动作一僵，最后改为拥抱常柒。
提起瓦帕尼村庄，常柒不由想起一些事——诅咒和赎罪。
这个世纪病了，艾什也病了。
都该治病，或者——赎罪。
于是常柒转头主动用唇轻轻碰了碰艾什的脸颊：“艾什，我找不到你背叛的错处。但如果有第二次，你猜我会怎么做？”
艾什只笑，并不回答。
紫罗色的眼微眯，笑意满满，用充斥爱的双眼注视常柒，当艾什笑起来时，显得阳光又明朗，犹如回到当年。
艾什轻声让常柒躺下，用暖炉帮他烘头发：“我会告诉塞茜莉雅你只是个戏法师，你旅行回来了，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提起的。我明天有事要做，等我回来就带你去看定制衣服，好吗？”
“我就在另一间卧室里练习‘戏法’吗？”常柒见他不回答问题，立即变得兴致缺缺，双腿踢着床单，打了个哈欠。
“我可没那么说，”艾什将人扶正，关掉暖炉，“烘好了，去睡觉。我去洗澡。”
常柒跪坐好，把刚刚踢出的皱褶铺平，这才陷进柔软大床中摆好睡姿。床太软了，几乎要把人吞噬，整根脊柱也好像变得不舒服。
艾什出来时见常柒没睡，便摇响铃铛让约狄帮他烘头发，两人慢慢又开始聊天。
“还没睡？”
“这张床太软了，我不习惯。”
“明天约狄会带你买张新床。但我必须带你去定制衣服，我想看看你换上那些衣服有多么美丽。”
就算来到维拉蒂城这么久，见过那么多人，艾什还是认为野餐前穿上那件衣服的常柒最完美，那是他的小王子。
常柒抬眸瞥他一眼，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约狄：“知道了。约狄好像知道我的事？”
“他是瓦帕尼人，大蒂姆在他三岁的时候把他卖了。当我第一次到达维拉蒂城时，我很幸运地在奴隶市场遇见了他。放心用他吧，不会有事。”艾什伸手揉乱约狄的头发。
“当年野餐结束时，我把白面包带回村庄，得知他卖了的事实感到伤心和愤怒，但我无能为力。”艾什继续说着，他拉过常柒的左手轻轻掐着掌心嫩肉，玩耍一般。
常柒什么都没说，只是发现约狄很感动，眼中甚至包着泪。
更加感恩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