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萧淮安脸色一沉,冷声道。
他堂堂正二品亲王,萧淮宇正一品尊亲王,给个五品的嫔陪产!这是在折辱他们的脸面啊!元和帝是真疯了还是被这个假货下了降头!
萧淮安一掀淡金色床帐,床角上挂的银质熏笼小球撞的叮当响,他眉眼冷峻,厉声道:“去回了来人,说爷不去!”
八宝只觉得床帐一飞,接着一白影出现,赶忙把头垂下来,心中暗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什么都没看见啊。
“是,殿下。”八宝赶紧退了出去,生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萧淮安坐在床边,一股气憋得五脏六腑都疼,对元和帝的情谊真是一减再减,只觉得这事荒唐至极。
他用力闭上眼,压下了怒火,脸上的表情又变的温和了才转过身。
白夭裹着被子,小脸上写满了担心,见萧淮安回身,才问道:“珺竹,陛下召你进宫,你不去会不会挨骂呀?”
白夭的关心让萧淮安的火去了些,他捏了把白夭软乎乎的小脸。这回没有被咬,白夭乖乖让他捏。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萧淮安手指点了点红彤彤的泪痣,弯起唇角,“夭夭累了就再睡一下,不累的话让大满小满服侍你洗漱,然后去用饭。爷有些事去处理,处理完了就去找你,好吗?”
白夭乖乖地点头,表示要再睡一会,顺便问萧淮安用不用帮他穿衣服。
毕竟在白夭的印象中,萧淮安是不会穿衣服的,他除了八宝又不愿意让婢女们碰,现在八宝做别的事去了,只有他能为萧淮安穿衣服了。
换做平时,萧淮安自然笑纳了这份福利,但现在他哪里舍得。
“不用,爷学会自己穿衣服了,夭夭乖乖睡觉吧。”
白夭半信半疑地点头,趴在床上歪着小脑袋,看着萧淮安穿好了衣服才安心。
萧淮安简直要被白夭可爱死了,哪里来的这么贴心的小家伙让他这么幸运的捡到了。
他俯身,亲了亲白夭眼角的泪痣,又拉好了床帐才出去。
出了卧房的门,萧淮安脸上温柔的笑立刻消失,面上笼上了层冰霜。
书房
萧淮安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桌子,眉目冰冷。温林、颜叙和萧淮宇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负责监视柔嫔的处暑站在正中央。
“柔嫔那里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是才七个月吗?”萧淮安问道。
民间都说,七活八不活。意思是,产妇七月早产还有线生机,八月就危险喽。
自古妇人生产都是过一遍鬼门关,不论你是穷苦人家还是皇后妃嫔,通通都一样。
而柔嫔这一胎,简直就是后宫嫔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说倡后暗自下手,后宫内能叫的出名字的都得插一手。
也因此,柔嫔自己极为小心,不是自己小厨房做出的东西不用,就是小厨房做出来的东西也要心腹小荷亲自看着做。
嫔妃送的东西一律不允许留在她常出现的地方,平日里出宫散步只允许小荷搀扶,要到的地方也必须侍卫提前过去检查。
小心谨慎可见一斑,即便这样,萧淮安派去暗中保护的影卫也为柔嫔挡下不少次“意外。”
“昨日下午,柔嫔到御花园散步,她身边的小荷突然推了她一把,使得柔嫔早产。”处暑说道。
“小荷?”颜叙念叨了句,半天才想起了是谁,挑眉道:“那不是她的心腹,怎么还反过来推了自己的主子?这什么路数?还是这霍柔太笨,错把谁的钉子当心腹用了?这脑子也是真的不太好啊。”
“陛下震怒,已经让常总管派人连夜审小荷了,结果今天应该就能出来了。”
萧淮安对小荷是谁的人不感兴趣,后宫宅斗不外乎就是被圈在围墙里的那么些女人间的斗争,出也出不去这些人。
“知道柔嫔怎么样了吗?”
处暑摇了摇头,“属下走的时候,柔嫔就已经在生产了,产婆说孩子胎位不正,又养的过于胖了,怕是不好。”
“哦~”萧淮宇拖长了声音,怪模怪样的,“不好了才让人叫我们兄弟进宫,怎么地,人死了还要我们兄弟披麻戴孝不成?她有那么大脸面吗?父皇是真不怕折了霍柔的福寿啊。”
萧淮安沉着脸,看着面前的茶杯,没有说话。
一时间,书房中只剩下颜叙和萧淮宇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吐槽霍柔,生生地说成了一出大戏。
温林头疼地让处暑先下去,瞥了眼萧淮安,见人没什么反应,也靠在椅背上,阖目养神。
午时,八宝来了书房,带了个消息。
柔嫔产一男,母子平安,位份未变。皇七子赐名宥。
萧淮安听后,哼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这字用的真是妙啊。
宥,宽宥谁?原谅谁?
【作者有话说:Emmm~这样甜蜜蜜的互动应该不会被锁吧~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