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樊良不明就里,跟着跪坐在一旁的蒲团上,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定莲仍旧用那无法言说的隐晦目光紧盯着他,盯得艾樊良头皮都在发麻。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何时同柏施主一起的?”
艾樊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柏施主是指她儿子,斟酌片刻才回答:“有一两年了吧。”
多的那是一句也没敢说。
什么霸道总裁囚禁爱、你不爱我我就嘤嘤嘤的桥段,显然是不能和当事人亲娘说的。
定莲终于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抬眸看向佛像的合掌,左手拈着念珠不停转着。
艾樊良实在是猜不透这位心中到底在琢磨着什么,不详的预感又在他心头愈演愈烈,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就潜伏在附近:“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
“走”字还没说出口,定莲就打断了他:“何事急于这一时?”
艾樊良胡诹了一句:“柏哥一个人待着呢……”
定莲怪笑一声,艾樊良惊恐后退,却发现不知何时,佛堂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这恐怖片的即视感是哪来的?艾樊良大骇,却发现事情远比恐怖片更可怕,几个肌肉虬结的大汉自佛像后走了出来,朝他一点点逼近。
艾樊良刚想大喊一声,而为首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小艾公子是想搬救兵?如果不怕命丧当场的话,大可以喊叫试试。”
这中年男子艾樊良总觉得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他壮着胆子说:“你知道我是谁,那何必冲我来。柏武还在附近,你们在X城招惹他的人,会有好结果吗?”
“不是因为你是柏武的什么人,而是因为你是艾家小公子,我才来找你。”中年男子气定神闲,走至艾樊良身前。
艾樊良几欲抓狂,心头默念“233”许多遍也照旧没个卵用,只能尽力敷衍拖延,以期柏武派在他身边的人能发现他的异样:“艾家?艾家只我一人了,如今又有什么值得你大动干戈?”
中年男子却没有再废什么话:“不必拖延了,不会有人来救你。”
他没给艾樊良再说什么的机会,命人直接把他缚住。
不是艾樊良不想挣扎逃跑,而是锋利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他动弹不得。
定莲阴鸷的目光一直盯着艾樊良离开的方向,直到柏武出现在这个佛堂里。
柏武问:“我的人呢?”
定莲不语,垂眸看着空下来的那个蒲团。
柏武沉默向前,一拳击倒了被供奉着的那座泥像:“我以为,我已经够弥补我的过错了,不原谅我、对我如何都好,为什么要对他下手!你放谁进来掳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