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本世子睡得很好。”
“好吧,你睡得好,我睡得可不太舒服。”
我打了个呵欠,预备再补一个眠时,却见顾奕的脸无限放大,离我仅有一寸。
“你——”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张俊脸且羞且恼,泛起片片红晕,“你昨夜可看见什么?”
我不想理他,便别过头去不耐烦地回道:“我昨夜什么都没看见。”
“真的?”他不大相信地追问一句,又紧张地绞衣摆,“那……那本世子可有做什么奇怪之事?”
我抬头将他望了望,着实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我一向知道这些人类都是心口不一的闷葫芦,但能闷到顾奕这个程度的实在少见。瞧他的模样,想必已是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确认,我着实不懂了。
我瞧着他面目含春的模样,忽而灵光一闪,多年来拜读的画本缓缓闪过:我晓得了!这顾奕莫不是以为昨夜与我双修了吧?
虽说双修之事的确是要抱作一团,然后在床上、地上、田地里滚上几番。但必须赤裸相见,落红以后才算。我们昨夜虽说抱在一起,但我一身熊皮,顾奕一身长袍还是稳稳当当地贴在身上,确实不算双修。
于是,我十分和善地将顾奕看了一遭,摸了摸他的手道:“你且放心,昨夜我没取你的贞操。”
“啊?”
02
顾奕如遭雷击,几乎站不稳:“你……你……”
他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咳得惊天动地,缓过神后才把话说清:“你这野人,胡说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他:“我没有胡说啊,昨夜你虽把我抱得很紧,又几度想把衣服扒掉,但我确实没有取你贞操。”
他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看来,你十分失望。”
“滚!”
随后,我被顾奕一脚踹了出去,再也没有了睡马车的资格。
后来我才晓得,顾奕有梦游的习惯是众人皆知的,而且他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爱好,那便是抱着东西睡觉。但顾奕本人十分擅长掩耳盗铃,尽管已经发生过多次诸如此类的意外,但他依然固执地认为谁都不知道。
顾奕睡着时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只要在他可以触碰的范围内都会受到波及。期间最倒霉的便是他的小厮,时常被他拉上床榻,睡醒后又一脚踹了下去,然后罚去做苦役,刷马桶。此等行为,苍天难饶,其心可诛,实乃负心汉中的翘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