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日他误以为与我双修,事实上却不过是抱着我睡了一夜后那失望的表情。
我咽了口唾沫,提点道:“顾……顾奕,你这样,怕是不太好吧?”
“嗯?有何不好?”
我指了指身后的火光,小心翼翼道:“他们还在等你,你若是要行这双修之事,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不是?”
他停顿片刻,了悟地点点头:“唔,是这个道理。”
我松了口气,他却半蹲下来猛地凑近:“可这与人少人多并无关系。”
“嘎?”
我只觉得手腕一凉,抬头才发现一条通体乌黑的镣铐挂在了上面,目瞪口呆之际却见顾奕又把衣裳一件件地穿上了。待最后一件皮裘穿好时,我才反应过来,这镣铐居然是他腰带上的装饰物。
不过,这小拇指粗细的镣铐能困住我?
顾奕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此乃玄铁链,世上最坚硬的东西。若是你连它都能挣开,那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困住你了。”
我只当顾奕那厮吹牛,没放在心里。后来才发现,这细如小拇指的镣铐的确牢固无比,无论是烧是烤都不能磨损它分毫。
而我的地位也从宠物轮到囚徒,被关进了囚车里。
侍书也回到了贴身小厮的位置上,每日伺候顾奕饮食起居。侍书心善,照顾顾奕时也时常照拂我。
大约是被顾奕折磨得久了,侍书与我颇有同病相怜的味道。他时常与我磕牙,多是哭诉顾奕怎么折磨他的。
譬如:“世子让我洗衣裳,一件衣裳得洗三遍,衣服不能发皱,不能发毛,不能脱丝。若是有一样达不到要求,世子便挥起鞭子抽人!”
又譬如:“世子吃食挑剔,不能咸了,不能淡了,不能苦了,不能辣了。若是有一点不如意,就当即掀桌子打人!”
闻者惊心听者流泪。我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便绞尽脑汁与他一同咒骂顾奕。
侍书瞧着我骂得这么狠也忘记揩泪了,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一日,我灵光一闪,问侍书:“你是否每日照顾顾奕的饮食起居?”
侍书点头。
“那你是否照顾他更衣穿鞋?”
侍书再点头。
“这就对了!”我激动地拽住侍书的手,“那你不是有机会接触到玄铁链的钥匙了?”
侍书再点,不过这次点头十分艰难。
“今夜你服侍顾奕就寝后可以趁他睡着后偷出钥匙。只要开了这玄铁链,我就能逃回湄山林。”
我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的大计。我告诉侍书,只要回到湄山林,我当即招兵买马,等顾奕那孙子再次路过的时候,我必定要扛着大刀剁下他的脑袋!
“我还要扒光他的衣裳,瞧瞧这个娘娘腔究竟是男是女!如果是女的我就放他一马,如果是男的,我就让他不男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