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放弃所有,也只为她。
和来时的匆匆不同,回去时兰襟刻意吩咐慢慢走,一行人到长安已经是半月之后。一停下,霍准就立刻跑到一边去吐了。兰襟下了马车,瞧见城门口容境带着一队文臣武将等着迎他。
他撩开车帘,将正欲下车的容潋按了回去:“我去应付一下,你先回侯府歇息,有事找南宫意她们。”容潋点点头坐了回去,这一路车坐得她疲乏无力,立刻又合上了眼。
兰襟将车帘放下,嘱咐了几句,才徐步走到容境那边,双手一揖:“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容境说:“不必多礼,父皇叫孤在此迎六安侯归来,兰侯此行辛苦了。”
“下官是尽自己之责,何谈辛苦?倒是殿下,不仅要忙于长安中朝上朝下诸事,还要心系千里之外的战事,如此殚精竭虑才是辛苦。”
容境眸光一滞,复又轻笑开:“六安侯不必如此客气,父皇念你一路奔波,着你先回府中休息,之后再到宫中复命。晚上宫中开夜宴,为侯爷接风洗尘。”
兰襟对着皇宫方向跪下:“臣多谢陛下。”他起身,又是一揖,“那下官就先告辞了。”兰襟擦着容境的肩膀而过时,脚步停了停,他目光放平,直视前方。
“殿下的殚精竭虑只为自己便可。”话只到这一句便止,他迈开脚步走远。容境视线里对着兰襟刚经过的官道,宽敞,明亮,像自己未来应该走的路。
“各位大人都先回去吧,等夜里接风宴时孤再与诸位大人好好喝上一番。”
“是,太子殿下,臣等告退。”
容境坐上马车回到太子府,忠国公已经等了有好一会儿了。他的视线落在另一处:“小钟大人也在。”
钟骞自南疆回来之后,整个人消瘦了一圈,更加沉默寡言,他行了礼:“见过太子殿下。”
容境坐下,自有婢女过来上茶。一道娉婷窈窕身影进来,身上的香气盖过了茶香,容境一抬眼,瞧见一张娇美脸庞,盈盈眼眸带着怯懦娇羞,细声细语道:“殿下请喝茶。”
方云梦来太子府已有一月有余,容境待她宽和,方云梦整日只在自己的住处待着,这倒是第一次出来给他奉茶。容境多看了几眼,忠国公轻咳一声他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下去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