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潋扮成给罗太妃采办物件的宫女,顺利地坐马车出了宫,车前车后都有侍卫跟着,往王府去,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容潋头有些晕,裹着毯子歪靠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马车走了一会儿突然“咣当”一声停下,容潋差一点儿被颠到地上。外面护卫“唰唰唰”地拔刀,大喝着:“什么人?”
容潋揉了揉撞得发酸的手臂,再次阖上了眼。外面的声音又闷又重,没一会儿一阵疾风将车帘吹起,“铮”长剑顺势刺入,在她身前一寸处停下。
“带我去见他。”
剑身晃了晃,并未收起。容潋睁开眼,视线对上褚乘风,淡笑着道:“你找上我,不就是为了救兰襟?”
“你早就猜到了?”
容潋没多说什么,她低低咳了几声,手撑着车壁往下走。褚乘风的剑急忙收回,剑柄探出来,容潋看了他一眼,手搭上去下了车。
这是往王府拐的一条岔路,在王府被查封之后,两边的店铺几乎都关得差不多,很是冷清。护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随月生和南宫意站在一旁。
南宫意说:“郡主放心,并未伤及他们的性命。”容潋点点头,遂放心下来。
他们另备了一辆马车,容潋没问什么,直接上了车。南宫意叫人把侍卫扛走先看管起来,之后才跟着进来,随月生和褚乘风在外赶车。
“大理寺虽然守卫重重,但有二哥也不难进去。只是侯爷意志坚决,不肯跟我们一起离开。”南宫意顿了顿,又说:“如今只有郡主的话侯爷或许能听。”
容潋烧得脑子有些乱,分辨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想问什么:“你们如此带他走,以后过的也是逃亡生活,你们怎么不胁迫我做个假证给你们侯爷?”
“侯爷说,此事是他所为,就算郡主做假证他也会反口。我们知道侯爷说话向来言出必行,到时候郡主便是欺君,侯爷罪加一等。与其这般,不如我们直接带侯爷出来。有我们护着侯爷,这天下之大,侯爷自然有容身之处。”
容潋笑了笑,由衷赞道:“天机司六合,真不负其名。”竟不知道兰襟到底是如何调教,才能教出这样的六个人。
马车在大理寺后门处停下,乔方挖通密道过墙,陆北风和他一起将守卫打晕,巫影则去夺典狱官的钥匙。几个人配合默契,换上守卫的衣服,在密道口处等着他们。
陆北风浓眉皱紧,说:“大理寺衙门来人提审侯爷,乔方在里面,等提审一结束就来找我们。”
几人等了有一刻钟,乔方便出来寻他们。
“结束了。”他上次在南境烧伤,脸上留了疤痕,狰狞可怖,容潋多看了两眼,想着太医院的刘太医擅烧伤,可能有淡疤的办法,之后可找他给乔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