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安平时没什么爱好,也从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就是一个酸腐的读书人,错处极难拿捏。钟良便让人守在苏唯安家附近,一旦他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报。
而三日前,一直守着苏唯安的探子回报,苏唯安避开所有人偷偷地往大理寺天牢去了,而那天刚好是释放兰襟的日子。
钟良着人拿着腰牌混进天牢守卫中,别的听不真切,“六合今日过后便不在”的信息倒是清清楚楚。
上一次的刺杀便是因为六合的突然出现而功败垂成,那六个人各有所长,着实不好对付。如今他们不在长安城,眼下就是错过绝不会再有第二次的绝佳机会。
钟良立刻让罗息部署:“这一次,务必万无一失。”
“属下明白,绝不辜负国公爷的期望。”
六安侯府因为兰襟被贬黜由禁军把守,罗息三日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直到兰襟跟着容潋到春风化雨楼去见霍准。机会就在眼前,若仔细谋划铲除掉兰襟不难。
罗息从忠国公府中离开,前往春风化雨楼,还未出府,便被一人拦住。
“方才在书房你与父亲的谈话我都听见了。”罗息的手悄然扶在腰间的佩剑上,钟骞像是毫无察觉一般,神情很冷静,又很认真:“我有办法能让你一击即中。”
“哦?”罗息的手放开,问:“公子有什么办法?”
“春风化雨楼以酒闻名长安城,永安郡主给霍准送行一定会喝酒,到时候买通楼里的小二在酒中下药便好。”
罗息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他对钟骞一揖道:“属下还有要事,就不与公子玩笑了。”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说笑?”
罗息驻足,并未说破。只是那兰襟是何等狡猾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喝下毒酒。到时候打草惊蛇,不仅下手不成还会被他抓住把柄。
钟骞所说,简直就是稚子童言。
钟骞走上前,继续道:“春风化雨楼的竹叶青和红梅赏都是佳酿,你把药粉中参上梅花汁液就能掩盖大半的气味,只不过就算这样兰襟还是能分辨出来。永安郡主喝时他必定会上前去争,酒坛酒壶碎在地上,可以此为行事信号,提前将门窗封紧,以火攻之。六合的人不在,就不会有人能救得了兰襟。”
罗息这才来了兴趣,认真思考钟骞所说,慢慢地说:“只是这样……永安郡主也难逃生天,公子会舍得?”
“自夜宴之上,我就已经死了心。”钟骞嘴角挂起凉薄的笑,整个人阴阴冷冷,与罗息记忆中那个执拗的少年相差甚远:“风花雪月不是我如今所求,帮到父亲铲除大患,助我钟家更上一层才是我如今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