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了她一阵,后来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先去睡了。
童岸等着等着,连打了几个哈欠。她今天很早就出来了,但好像程酒酒出去得比她更早,说是要去拍日出。
想到晚些还要陪她去逛葡萄酒博物馆,童岸暗自给自己打气,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再像昨天那样失态了。
又一阵风吹过,她莫名想起她和程少颐第一次一起醒来的那个清晨。
是她先醒的,直挺挺地躺了一会儿后,她忍不住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掐完觉得不够,她又掐了掐他的。
程少颐痛得惊醒了过来,眼底盛着薄薄的怒意。
她吓得嗫嚅着解释说:“你不要生气啊,我只是觉得现在太幸福了,幸福得好像是假的,所以想证实一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如果和他在一起是自己做的美梦的话,她希望永不醒来。
程少颐接到童岸的电话时,酒酒刚系好安全带。
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时,他才猛地记起,自己好像答应了唐婉,去她的公寓接童岸回家。
他竟然给忘了。
“你去哪儿了呀?”童岸语气稀松平常,程少颐一时摸不准她到底有没有生气。
他迟疑片刻,反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当然是在家啦。我早上醒得早,就出门买菜了,半路突然想去看看糖糖,就到她那里坐了一会儿。倒是你,明明说好来接我回家的,怎么一直都没有来?糖糖昨晚值了夜班要睡觉,我不好意思多打扰她,就只好先回来了。所以……”童岸用力吸了口气,佯装不经意地问,“你到底去哪里啦?”
程少颐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酒酒,沉声答道:“酒酒拍日出迷路了,我过来接她,路上耽误了一点儿时间。”
短暂的沉默。
童岸的声音依然温柔:“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快点回来哦,早餐都要凉了。”
“好。”
挂断电话后,童岸呆呆地望着餐桌上逐渐变冷的煎蛋、吐司和牛奶,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不知该说自己可怜还是可叹,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在担心他会饿肚子,急急忙忙地为他做好了早饭!
程少颐发动车子。
想了想,他又熄了火,偏头对程酒酒说:“酒酒,你坐后面。”
程酒酒刚哭完,人还有点蒙,听到哥哥的吩咐,老半天才回过神:“好。”
她这么听话,程少颐反倒有些讪然:“抱歉。”
“没关系,我明白的啦!”程酒酒对他挤眉弄眼地笑笑,一副“我懂你”的样子,“前面是嫂子的专属座位嘛!真讨厌,简直是赤裸裸地秀恩爱,欺负我这种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