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见她像蔫茄子似的,也不忍心再打击她了,拍拍她的肩,以示鼓励。没想到就这么个不符合唐婉人设的动作,童岸居然感动得眼泪汪汪。
“别哭,求你!我最烦人哭了……”
话音未落,唐婉的手机响了。
她摸出手机来,看了眼号码,似笑非笑道:“恭喜,程大少爷来找你了。”
童岸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程少颐?怎么会!
唐婉没理她,径自接起电话:“嗯……嗯……是在我这里……你要来接就来,问我做什么?我家又不是军事禁区,谁都能来……嗯,挂了。”
唐婉挂了电话,再看童岸,她已经不哭了,甚至眼中还漾着粼粼的柔光。
唐婉实在无语……这个傻妞,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说你啊,就不能趁在波尔多的时候多结交些狐朋狗友吗?也让那个冷面怪有点危机感啊!出息!懂吗?有点出息!”唐婉简直恨铁不成钢。
“我才不想有出息呢。”童岸怅然地环抱住双膝,“我只想他爱我。”
程少颐准备换身衣服再去接童岸。
走进衣帽间,拉开衣柜的门,他便看见被童岸分门别类整理好的自己的衣物。
不仅是以季节归类,童岸甚至根据他的喜好,将他经常穿的那些衣服摆在了好取放的位置,其余的则放在高处,领带更是按颜色过渡排列好……就这样,她还怕他找不着,特意贴了一张手绘的服装分布图在柜门上。
这件事如果是由专业女用人或者全职太太来做,程少颐倒不会特别惊讶,但童岸的工作并不清闲。作为酿酒师,她在波尔多的酒庄任职,只有周五晚上才能返回巴黎,周日一早,她又得从这里赶回去。
他取衬衫的动作不禁变得迟疑,心中渐渐有些酸涩的情绪漫过,但来不及想明白那究竟是缘何,就听见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发现是酒酒打来的。
“迷路了?”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只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程少颐的呼吸蓦地顿住了。
“到底怎么了?”
“二哥……和……和他太太的……新婚旅行,是……不是……也定在法国?”
程少颐心里咯噔一声。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因为酒酒,叶慎安的婚礼他故意扯了个理由没去参加,只让人代送了一份厚礼。
“我看见他们了……哥。”
“你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我刚才好像胡乱走了很久……”
“哪儿也别去了,把定位用微信发我,我这就过去接你!”
清晨的微风拂动着童岸的发丝,她像童话故事中的阁楼公主一样,抻长了脖子,虔诚地趴在唐婉公寓的窗口,望眼欲穿地等着程少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