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会显得你心虚。你心虚吗。酒酒?”
“怎么会……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尽管已不能再爱他,她还是会努力,不辜负他曾给过的万千宠爱,把今后的人生都活得快意。
在他们交谈间,童岸从楼上走了下来:“你们快帮我看看,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
程少颐循声看过去——鲜艳的洋红色法式连衣裙将童岸衬得如少女般明快活泼。
他微微颔首:“就这件吧。”
葡萄酒博物馆坐落在巴黎西边的十六区,他们需要开车过去。
“别看它现在是个博物馆,以前可是采石场呢,后来被修道院的修士们用来储藏葡萄酒,慢慢才演变成了今天的博物馆。”
“还有哦,这附近的路名很有意思,有一条路就叫作rue des Vignes(葡萄园路),每次我走在那条路上,都觉得自己正在走向一大片繁茂的葡萄园……”
一路上,童岸兴致勃勃地跟程酒酒介绍关于博物馆的种种逸闻,程酒酒一边认真听,一边忍不住赞叹:“嫂子,你真的很喜欢葡萄酒啊!”
“对啊对啊!不过,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兴奋过头,太啰唆了?”
“哪有,我觉得你说的都很有意思。是吧,哥?”
她这么一问,童岸也眼巴巴地回过头,望向身边的程少颐。
程少颐目不斜视地继续开车:“先老实坐好。”
“啊?”童岸低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的确兴奋过头了,现在整个人半跪在座位上,面朝后座。
她赶紧乖乖坐好。
程酒酒见状,故意捶胸顿足:“天哪!我要下车!下车!我早上已经吃得够饱了,拒绝再吃你们的狗粮!”
童岸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她捂着脸偷偷看了程少颐一眼,才发现他没有笑。
虽然他脸部的线条不算紧绷,不像是生气了,但真的,一丝笑意都没有。
童岸尚在雀跃的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程少颐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是讨厌话多的她吗?还是只是讨厌在程酒酒面前与她显得亲密?
那他为什么早上要摸摸她的头?难道他不知道,那样做的话,真的很容易让她误解,他是喜欢她的……
童岸目光渐渐黯淡下去,垂下头,不说话了。
也许他从不知道,或者从不在意,但哪怕是她这样的傻瓜,偶尔也是会失望、会疲惫、会伤心的。
到了博物馆附近,程少颐要先放童岸和程酒酒下车。
“你们先去买票,我去停车。”
“为什么不一起啊?”程酒酒不解。
“节约时间。”
“拜托,你这是在休假啊!”程酒酒扶额感叹,说完充满敬意与怜爱地看着童岸,“嫂子,这种没有情趣、只讲效率的男人,估计世界上除了你,再没有人能受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