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
两人默默并肩走了一段路,陆子昂忽然停住了脚步,握住她的手:“童岸,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睫毛微微颤抖着:“不,你很好,比他好。”
陆子昂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你看你,我都还没提问,就堵死了我的话。”
童岸仰起头看着他,努力笑了:“所以呀,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笨。”
他也跟着她一起笑了,笑容却那样落寞:“是啊,但也不太聪明。”
许多话,他没有说,她也没有说。
因为明白,才更要笑着告别。
“你明天就要走了吧?”
“嗯,得回去好好疗伤啊。”
程少颐推开包房门时,唐婉刚点了一支烟。
细白的烟雾弯弯曲曲地四散开,她抬起下巴,难得地对他露出笑容:“坐吧。”
房间的灯光调得很暗,哪怕他们相对而坐,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唐婉伸手掸了掸烟灰:“陆子昂昨天来找我了,问北京哪里对童岸来说是比较有意义的地方,我就跟他说,北戴河。”
程少颐沉静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没开口,像在等她说下去。
但唐婉突然不说了,饶有兴致地端详着他的脸:“哪怕这么仔细看,我还是看不出你哪里比陆子昂可爱。”
程少颐的脸渐渐绷了起来,眼神却依然冷冷的,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唐婉没理他,自顾自地熄了烟,这才慢悠悠地说:“其实我有问题想问你。”
程少颐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你还爱童岸吗?”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唐婉便戏谑地笑了:“看样子是还爱呢。”
那个嘲讽的笑容令程少颐的心一阵刺痛,过了许久,他才沉声道:“已经没有意义了。”
唐婉稍稍一愣,看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犀利:“是吗?这就是你的结论吗?”
他不语。
唐婉也沉默了一阵。
许久后,她又低头点了一支烟:“程少颐,哪怕她真的不爱你了,拒绝了你,你都应该堂堂正正地去告诉她,你爱她。”
她说着,略略抬起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瞪着他:“语言有没有价值,是由听的人判断的,而不是说的人。”
“你知道吗?三年前,因为你的任性,她失去了多少重要的东西,但有些话,我很清楚,不是该由我这个局外人讲给你听的。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自己好好去说清楚……你欠她多少,你从来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