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昨天找人查的。”
其实他很早很早就知道了,早在他让人把那盏修好的灯送来的时候。
她沉默着,看上去像接受了他的说法。
又坐了一会儿,她起身:“我要去医院,时间还早,你看你要去哪里休息一下。”
“我有车,送你吧。”
“不用了。”
她急着要走,他却眼明手快,捉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每次都有那么多话要说?”她疲惫地扯开他的手,“可我现在没有时间,我妈受伤了,我得赶去照顾她。”
她说着,深深地看他了一眼:“你实在要说,就等我回北京再说吧。”
没想到他的车一直跟在她的后面,不远不近,她从后视镜里见着,暗暗地叹了口气。
但她现在也无心考虑那么多了。
医生说,母亲的外伤不重,但因为撞击,颅内产生了血块。
专业的术语童岸不太懂,只谨慎地问:“很严重吗?”
“有的血块能够慢慢被吸收直至消失,但如果一直无法被吸收,就可能会造成神经压迫……”
童岸越听越害怕,紧紧地握着医生的手,不断颤声拜托他:“求您一定要让我妈妈好起来,求求您了……”
医生不忍,拍了拍她的肩。
等母亲又睡着了,她才终于抽出身,去楼下打电话请假。
不多会儿,林粤竟然亲自回电过来。
“你那边还好吧?”
“还好,但医生说,还要继续住院观察……酒庄那边我暂时回不去。”
“没关系的,”林粤安慰她,“这边一切都好,工作已经调整好了,你放心照顾妈妈。”
“谢谢林总。”童岸感动得几乎落泪。
林粤停了一会儿,才问:“少颐过去了吧?”
童岸一怔,没想到她会提这茬,小声说:“是。”
林粤顿了一下,幽幽道:“有些事,在意归在意,但这种时候,能有个人靠一靠,也不是什么坏事。相信我,没什么比前男友更好用了。”
童岸愣住了,对方却已挂了电话。
傍晚,姨母暂时来替她,要她先回去换身衣服,吃点东西再过来。
“你看看你,怎么还穿着昨天的那一身?不是让你去买了吗,买到哪里去了?”姨母低声教训她。
童岸唯唯诺诺:“我忘了。”
她进门就将买的衣服顺手搁在了墙角,直到今早出门都没想起来。
见母亲睡得很香,她替母亲掖了掖被角,然后才出门:“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