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娇声愈发短促,听上去快要攀上顶峰,他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床榻上“吱呀吱呀”的碰撞,思绪混乱,一时整理不出任何由头,只有不断地忆起他在朱衍身下的那些场景,以及那些感觉。
他们越是猛烈,陈若懿与他那些回忆越是深刻,混搅在一起,分不清虚实,分不清对错。
渐渐,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陈若懿有些晕,他伸手撑在门框,在那些娇唤,响动,身影里抽离,一手扶门,往黑暗的角落里加速走去。
然后一口将胃里的恶心吐出。
他不晓得哪里来得恶心,也可能是好久都没喝上酒,一时没能习惯,总之他吐了好几口,吐到躬起身子,缓缓蹲下,吐到最后没东西可吐,只有酸水,最后吐到脱力,耳边还是有屋内传来的躁动。
他很想让那个声音停下来,他没那个本事,于是他瘫在墙角,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了自己脖上。
他心下一横,眼一闭,直接照自己脖颈抹去。
就在此时,屋内一切响动都戛然而止。
陈若懿睁眼,握住刀柄的手发着抖,他听见门被推开的“吱嘎”一声,他回头,瞧见孙芳尽站在那儿,依旧是先前寿宴上那套衣裳。
她面儿上瞧着不太好,似乎哭过,眼睛肿成核桃,开口说话前先吸了口鼻子,然后将门整个给陈若懿推开。
“他说他早就知道那杯酒下了药,他说他是故意喝的。”
大片光亮照射出屋子,陈若懿看见屋内一地衣物,沿着最里头那一件龙袍后,跪着一名用被子捂住身体的宫女,和一名抱住身子的侍卫。
朱衍跟着孙芳尽进入寝宫,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质问她就这么想要龙嗣,已经不择手段到在酒里放药的程度。
孙芳尽心中轰然,知晓自己的拙计败露,给朱衍跪下的同时,已晓得自己大限将至。
起初朱衍龙颜大怒,说既然她这么想要孩子,他就给她找来个能让她生孩子的男人,让她尽管跟他生去,吓得孙芳尽嚎啕大哭,跪地哭饶,几近昏死过去。
直到皇帝忽然止声,她抬头望去,看见他脸上浮现莫名的讥笑,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这不禁又让她回想起起初他同意让陈若懿住在自己寝宫时,朱衍露出同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