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他说他爱您。
郁夏先回了飞船, 有人过来通知说莫城和唐修也找到了,刚送到飞船上。
“他们怎么样?”郁夏问那人,“还好吗?”
“情况不太好, 但没有生命危险。”
这两人找到的时间比郁夏晚, 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意识。
郁夏去医疗舱看他们。
两个人都躺密闭的恢复舱里, 一旁显示屏上详细监控着他们身体的各项体征, 数值都不太好, 不过人既然已经进了医疗舱, 恢复到正常水平,也只是时间问题。
郁夏在医疗舱里待了一会,仔细想了想旅行星船被炸这件事。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赛亚就算是个身份不一般的公爵大人,但他的身家也不至于达到了要动用这样大的阵势来抢夺吧?
又不是皇位。
那么多的导弹, 就算是最大的恐怖组织,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弄得出来。
还有圈养人鱼却反而被人鱼催眠, 并取代了身份的权贵高官们。
催眠一个人或许很简单, 但取代并成为那个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位置越高的人, 身处的关系越是复杂庞大, 想要靠催眠就取代一个人, 除非把这个人以及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一起佳催眠了。
但那更不可能。
难道是赛亚没和他说实话吗?
郁夏想不明白, 又待了一会, 他决定先去餐厅吃点东西。
餐厅的窗户, 正好对着那个冰面上的圆洞, 郁夏吃着东西,偶尔看一眼圆洞。
没过多久,他看到了赛亚从圆洞里出来。
赛亚变回了人形,手臂一撑冰面,修长劲瘦的躯体顿时脱水而出, 他的肌肤苍白得似乎能融入进满地的冰雪里,黑色的头发披垂着,在漫天的雪白里如浓墨一般醒目。
刚变成人形,他浑身赤/裸,也丝毫不觉得羞耻,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于天地间。
一旁的径薇递给他一套浴衣,他随手接过,套在自己身上,随便在腰间打了个结,而后光着脚,朝着飞船走去。
全程步伐缓慢从容,一点畏惧严寒的仓促感都没有,仿佛他才是这片冰天雪地的主人。
郁夏目睹了他进入飞船的全过程,忽然有些口干,他大大地灌了口红酒。
后面的饭,郁夏吃得心不在焉。
他戳着盘子里的土豆,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在他背后响起。
郁夏现在能听出来,那是赛亚的脚步声。
他往嘴里塞了一口土豆,同时命令自己要镇定。
赛亚在郁夏对面坐下,刚刚被郁夏喷嚏呼脸的尴尬委屈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又恢复了之前绅士又虚伪的样子。
“不出意外,我们明天启程去帝星。”赛亚说着,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杯红酒,“你损坏的通讯器,也只能到帝星以后才能补新的。”
郁夏没说话。
他很纠结。
一方面不想和赛亚继续这样牵扯下去,另一方面又真的很想去看看帝星上到底什么情况。
犹豫了片刻,郁夏最终做好决定。
还是去帝星上看看吧。赛亚到底什么身份,帝星现在到底什么样子,总得自己亲眼去看了才能确定。
一起佳吃完饭后,郁夏去单人客舱休息。
脑子里事情太多,他没什么睡意,身体里还总是有股难受的酸热感,这感觉有些类似像发情期时的不适,但又和发情期的难受感不同。
他忍耐了好一会,那股酸热感才慢慢褪去。
郁夏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他乱七八糟的做了一堆噩梦,醒来时浑身冷汗,连衣服都湿透了。
但回想梦境,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头晕,四肢沉重无力。
郁夏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略高,他发烧了。
喝了点热水,郁夏出去找药。
他房间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服务机器人,见到郁夏立马询问他有什么需要,了解情况后,机器人带着郁夏去往医疗室。
路上郁夏问了莫城和唐修的情况,两个人大概要明天才能醒。
拿了药,郁夏返回客舱。
一路上,他没忍住,四处看了又看。
机器人不通人性,也没有问郁夏在看什么,只是闷头带他回去。
郁夏指得自己硬着头皮问:“你们公爵大人呢?”
机器人语气瞬间变得欢快:“公爵大人说,如果您问起他的情况,那么要先回答您一句——夏夏又又在关心我了,我真是很高兴。”
郁夏:“……”
机器人接着再说:“公爵大人现在在开会,晚点会亲自过来找您。”
郁夏嘴硬:“谁要他来找?告诉他别来烦我。”
机器人对此毫无反应,郁夏道:“你听到我的话了吗?给他发消息,叫他不要来烦我。”
机器人停了一会儿,才说:“根据您的语气和说话内容判断,这是一句公爵大人不愿意听到的话,所以我拒绝为您发送消息,如果您坚持要对公爵大人说这些话,请您亲自前往。”
郁夏:“……”
郁夏回到客舱,吃了药,继续睡觉。
大概是药物副作用,他头昏沉的厉害,很快便昏睡过去。
十几分钟后,他又被强烈的身体不适唤醒。
浑身的酸热感突然剧烈的出现,腺体也一涨一涨的发痛。
他这是发情期紊乱出现了吗?
腺体涨疼严重,但信息素又没有泄露出来,好像他的腺体表层出了问题,导致信息素被阻断,闷在了腺体里,继而产生了强烈的胀疼。
郁夏疼得躺不住也坐不住,他最后跪在床上,一只手捂着腺体,难受的不停发抖。
大量冷汗从他脸上滑落,滴落在被子上。
郁夏强撑着忍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撑不住了,他才叫了门口的机器人,告诉他自己的发情期可能来了。
机器人立即联系了穿上医生,并且发消息通知公爵大人。
赛亚来得很快,甚至比医生还快。
“夏夏。”
郁夏那时已经跪不住,趴在了床上。
腺体上的痛苦已经盖过了肢体的酸热,他感觉自己的腺体胀得快要爆炸了。
赛亚扶郁夏时候碰到了一下郁夏肩膀,还没挨到他的腺体,郁夏就痛苦的叫了一声。
赛亚立马松手,没再碰郁夏。
郁夏自己难受得神志模糊,于是他拽住了赛亚衣角,和他说:“我感觉……我是发情期提前了,但好像又和发情期的痛苦不一样。”
赛亚轻轻虚握着郁夏的手腕:“嗯,你并不是发情了。”
冷汗流到郁夏睫毛上,他闭了一下眼,问:“那是什么呢?”
赛亚没有回答,只脸色沉得难看。
郁夏难受得厉害,需要说话来分散注意力,于是他追问:“那是什么?你知道的,对不对?”
赛亚抚了抚郁夏的手腕肌肤,问他:“你母亲有和你说过,她的实验室是做什么的吗?”
郁夏摇头。
赛亚看了他一会,才说:“你母亲在研究一种药,一种能强行把Omega腺体衰竭,并诱发其Omega基因向Alpha基因变异的药。”
郁夏愣了愣,一时间竟然真的忘了身体的难受。
“是把Omega变成Alpha的药吗?”
赛亚摇头:“并不是,那种药导致的基因变异是完全不定向的,突变成Alpha基因只是其中一种出现率微乎其微的结果。”
郁夏楞楞地睁着眼:“那如果我没变成Alpha,我会变成什么呢?”
普通Omega失去腺体,会因为激素失调而产生各种身体问题,日积月累,一般会在十年内死亡。
那像郁夏这样,Omega腺体被药物杀死,又没有成功转变为Alpha,那他会如何?
也会死吗?
“有我在,你不会死的。”赛亚握紧郁夏的手,“你相信我。”
郁夏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