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浪心如擂鼓,惴惴不安,但却灵台清明,好似一切疑惑之处都明朗起来,拨云见日。
他隐隐有预感,猜到沈飞云要说些什么。
沈飞云牵着苏浪的手,将怔在原地的苏浪拉走。
他边走边笑道:“陈庄主,这次念着我头回听见,便既往不咎,还望你日后莫要再嚼人舌根。若有下次,被我抓到,我连本带利,加上这次你欠我的三个巴掌,一起讨要回来。”
陈乾终于偃旗息鼓,原本他如此嚣张,依仗的就是祁郁文。
可如今看来,因为自己的多嘴,算是将沈飞云、苏浪和祁郁文三人,统统得罪彻底了。
他单以为,苏浪和祁郁文为了沈飞云而反目成仇,根本没有想过这是谣言,明明穿得似模似样,结果祁郁文竟然和沈飞云素未谋面!
这太过荒诞不经!
他见识过沈飞云和苏浪的本领,明白没有祁郁文帮忙,沈飞云三个巴掌下来,能把自己扇成猪头。
陈乾悻悻地闭嘴,任是心中再有愤懑嫉恨,却也不得不咬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
沈飞云同苏浪回到房内,淡淡蔷薇香气还未散尽,因着梅雨,略微支起透气的木窗漏进湿气,屋内有种暧^昧的黏稠。
“你坐。”沈飞云将苏浪按在床边,而后去将木窗关紧,接着取了一面铜镜,走到床边。
他居高临下,问:“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要同我交代的没有?”
苏浪咬了咬下唇,期期艾艾:“你知道多少?”
沈飞云心中发笑,面上却认真严肃:“你猜。”
苏浪目光游移,微微涣散,十足心虚的模样,轻声道:“师兄曾去过苍风城别雪酒肆刺杀莫无涯,但身受重伤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治疗了足足十年。这十年他足不出户,就在海外流岫城中……”
“说重点,”沈飞云打断,“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说如此多的话,不如直接坦白。”
“我……我会易容……”苏浪被沈飞云的眼神烫到,不敢直视,缓缓低下了头。
这模样乖顺而讨人怜爱,简直叫沈飞云恨不能再蹂&躏他一番。
“哦。”沈飞云怪声调戏,“听你这意思,原来当初我见到的人不是祁师兄,而是你苏浪易容的。”
苏浪本打定主意承认,可巨大羞耻让他无法脱口而出,一句话的事,非要拆成遮遮掩掩的好几句。
沈飞云这怪腔调,让他一瞬间红了眼。
“我没想到你早猜出来了!”苏浪猛地抬头,跪坐在床边,伸手小心翼翼地环住沈飞云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