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里的委屈压倒了内疚。
他忍不住自己的小性子,控诉道:“你猜出来了也不和我说,偏要见我吃……吃味……难怪你当初同我一开始有些疏离,后来百般狎……狎……昵……”
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酸涩的甜蜜。
素来无甚表情的脸上,破天荒地展露出一丝狡黠与得意,可惜很快重归冷淡。
苏浪搂进沈飞云,埋首颈侧,闷声问:“你何时发觉的?怎么发觉的?”
“你先松手。”沈飞云扒拉着苏浪,将人强硬地拉开,而后动手,接着将手中的铜镜凑去。
苏浪因心虚内疚,不敢反抗沈飞云的举动,是以再如何羞赧也并不躲避,最终看到铜镜中的燃烧标志。
燃烧般的红,细微却极打眼。
苏浪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他竟不知!
原来沈飞云竟是靠着这标志认出来他,他易容了也不管用,天底下除了他苏浪,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生着这红痣?
沈飞云见他傻呆呆,忍不住勾起嘴角,伸手触碰,岂料一直不动的苏浪却如惊弓之鸟。
“别动。”沈飞云低声呵斥。
苏浪闭上双眼,十分听话,好久方才缓过神,哑声道:“原来是在我受伤之后,当时你照料我,肯定发现了我身上的标志,明白我不是祁师兄。”
“不错。”沈飞云低下头,亲吻红痣,语音越来越模糊,“我对你真是……”
真是又爱又恨。
苏浪对沈飞云做过太多过分的事,欺骗过沈飞云不知多少次,还两次咬着沈飞云最珍爱的素面扇。
可轮到自己被沈飞云亲吻,他却有些放不开,哀求道:“你先把……把话说完。”
苏浪彻彻底底反应过来,为何沈飞云会如此“风流薄幸”,不是对方见一个爱一个,而是他频繁易容。
他自己,还有祁郁文之间,隔了一个莫听风。
苏浪头疼欲裂,弱弱问:“当初在东宫,你是真的饮了茶,还只是找个借口?你是否在那时,就已经发觉我不是莫听风了?”
“不错。”沈飞云直起身,靠坐在床头,将苏浪搂进怀中,“我当时用锁链锁住你喉咙,看了红痣确认是你。”
他抿了抿唇,停顿片刻,诚恳道:“不过是茶有问题,彼时仍未对你动心,是那次之后,再不能自欺欺人,对你生出异样的心思。”
苏浪听了,有片刻失落,低声说:“我自从你赠我宝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