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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二)(2 / 2)

  颜子慕:“……这样嘛。

  契丹乃游牧民族,南下攻城首要是为了抢夺食物和财物。因此军中大多粮草,都是战胜后从宣国城池中掠夺的。而不似朝廷随时供应辎重粮草,契丹本土牛羊从北地批量赶到两军交战处,需要太长时间。

  只要一次性把契丹军中现有粮草烧个干净,纵使他们不想退兵,也无力支撑。

  夜幕逐渐降临,今日停了连绵多日的风雪。

  远处山峦在西沉夕阳下,像是一团被烧掉的云,不规则地从地平线落下,慢慢褪去沾染在山体红色余辉。

  戚长临陪颜子慕用过晚餐后借口去主帅营帐中议事,此时他从荀雁南衣箱中翻出一套崭新夜行服,掸开前后打量了一番,问:“确定没人穿过?”

  “确定确定。”荀雁南摆摆手道:“知道你有洁癖,我特意派人去城里成衣铺新买的。”

  再三得到保证后,戚长临才将夜行服往身上套。

  荀雁南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坐在桌边喝茶,过了片刻问道:“你真不打算告诉台主?”

  “不打算,你也给我守口如瓶。”戚长临边系腰带边说:“此事我自有打算,阿慕伤重短时间内不能动武,如若让他知晓了定要与我同往。况且我还想再会会司晏阳,那身突飞猛进的武功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他便遁隐入沉沉夜色,孤身朝契丹军营方向而去。

  凭借戚长临的轻功,想要绕开巡守士兵并不难,并且依着自己对方位的敏感,很快就找到了粮仓所在。

  戚长临躲在粮仓篷不远处,静候巡守换班时伺机点火。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从后方轻轻拍了一下。

  “你又瞒着我事情了。”颜子慕同样一身窄袖黑衣,与他隐匿在一起。

  戚长临乍然皱眉,焦急地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你肩上还有伤……”

  “没事。”颜子慕拉过他的手在自己左肩胛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察觉到戚长临手掌的僵硬,颜子慕笑道:“放心好了,我向雁南讨了治伤灵药,可以正常行动而且不会崩到伤口。”

  闻言,戚长临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阴沉,他就知道,定是荀雁南那嘴上没把门的瞎说。

  颜子慕用手肘捣了捣戚长临,像是特工执行任务般,神秘兮兮地问:“诶,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戚长临正要回答,突然一只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示意他噤声。

  颜子慕给他使了个眼神,戚长临立刻会意地竖起耳朵。

  两人此时所躲帐篷的后一侧,有两位夜巡的士兵正在闲聊。

  他们说的是契丹语,但好在颜子慕当初北上救司桓修前,曾恶补过这叽里呱啦的语种,此时倒也能听懂个七七八八。

  “呸!”士兵甲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厌其烦地吐槽:“东帐那位可真难伺候,还当自己的主子呢。”

  “就是,嫌什么茶水不够热,老子没往水里放冰渣子都已经是仁慈。”士兵乙出口的话更狠,“要不是他怂恿大汗开战,我们怎么会死这么多兄弟。”

  “要是能拿下宣国那块肥肉,老子还愿意表面上伺候伺候他,现在吃了两场败仗算是个怎么回事。”

  两个契丹兵在冷风中骂骂咧咧了许久,说的全都是司晏阳的不是。颜子慕与戚长临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眸底看到了算计,复而相视一笑。

  待俩偷懒的人走后,戚长临看向颜子慕道:“一会儿我算准时辰放火烧粮,这边少不了要应付些被发现的风险,东帐那边就交给你了。”

  “放心交给我。”颜子慕拍拍胸脯,自信满满,“保证完成任务!”

  戚长临一笑揽人入怀,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叮嘱,温和低语:“自己小心些。”

  颜子慕“嗯”了一声,借着这个角度轻轻落吻在他侧脸。

  月黑风高,颜子慕悄悄潜入东侧司晏阳的住处,直到账内熄了烛火,他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可不等他拔出藏在靴间的匕首,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就坐起了身,戒备地拿起枕边弯刀,“谁?”

  颜子慕登时脚步一顿,他明明已经把步子放得极轻,精神怪这警觉性几乎敏锐得有些不正常。

  他索性自爆身份:“我,颜子慕。”

  司晏阳一愣,待确认过确是颜子慕的身影后,才把防身弯刀重新放回枕下又问道:“你的伤……”

  “拜你所赐。”颜子慕不冷不热地打断他。

  司晏阳眸色闪了闪,“抱歉。”再后面的话竟然说出了几分酸涩与内疚的意味,“那箭我本是要射戚长临的,没想到你会为他挡下。”

  颜子慕:“……”他并不是挡箭啊,只是功夫一般般,没能连环斩偷袭而已。

  但事实这般,对着司晏阳他故意将错就错,“他是与我拜过天地的夫君,我自是要护着他的。”

  此等发糖给狗的话一出,司晏阳终于控制不住步入了他的精分人设正轨,从上一秒的道歉,毫无征兆就转变成了暴躁帝。

  “我想不明白,颜子慕你告诉我凭什么?”精分怪开启了他艺考第一名的演绎模式:“凭什么他一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杂种,既能入得了你的眼,又能让皇帝写下禅位圣旨。”

  “我比他到底差在哪了?!”

  他压抑了多年的郁结与愤懑,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豫章王世子比起江州司马,到底差在哪了。

  这是个好问题,颜子慕思考了半秒钟,最终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有些人没有,差的便是这儿了。

  正当这时,账外突然炸开来一阵骚动,慌乱的喊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来人啊!粮草着火了!”

  “来人啊!军机图失窃了!”

  颜子慕唇角勾起,他知道,戚长临得手了。

  他当即三下五除二解下自己最外头的夜行服,在司晏阳震惊的眼神下,又将衣物塞到了衣柜里,旋即从窗口越出隐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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