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也许见过。
可能,在五年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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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浑球,我爹都发了话,我也得回去看看。何况,我俩如今算是实打实的夫妻,也该回个门。
顺便……顺便把宛宛接回来。
长孙晏自然知道,我是小皇帝和当朝新贵我爹插在他身边的眼线,负责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数汇报。
但也许是我太声名狼藉了,小皇帝和我爹都嫌我不靠谱。当然,也是我真的不靠谱。
嫁进来一个多月,传出去的信里,除了长孙晏加起来喝过十八壶人参茶和十五顿鹿鞭汤,没一点有用的消息。
之所以这两点有用,是因为我爹后来看都懒得看,揉成废纸给我娘捡起来。
我娘为之忧心忡忡:「这世子晏,这么猛补,是不是不行啊?」
嗯……其实,还行。
之所以写人参茶和鹿鞭汤,只不过因为我在酒肆里边编情报边打盹的时候,说书先生正好说到这两样。我信手捏来,把信笺当成了点菜单。
我实在太不靠谱了,丝毫不负不学无术的京城恶女这个盛名。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于是小皇帝和我爹一合计,决定再塞进来宛宛。
宛宛其实也没多靠谱,长孙晏又不是傻子,能玩不过她一个年方十八的小丫头片子?
启程回门前,长孙晏终于问出了一个憋很久的问题。
我俩亲姐妹,何故我叫燕归,她叫柔宛,两个名字半文钱关系没有?
「我改过名呗。杜家这一辈的女儿通柔字,我以前,叫柔桑。」这名字真羞耻,我尴尬地笑着,「柔桑,你知道什么意思吧?《诗经》云『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柔桑,就是嫩桑叶。」
我一抬手,掐掉了桌边不知什么花草的嫩芽:「你看我像么?我叫杜辣手,可能更贴切一点。」
他没继续问,燕归燕归,是在盼谁归?
这次回门,我爹难得给了好脸色,还摆了一桌子酒菜。
酒过三巡,他秉退众人,将我单独带到书房。
「桑儿,爹爹知道你委屈。」他不住叹息,「五年了,这五年你纵情深色,逾规越矩,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爹爹是怨你,但也怨自己。爹爹知道,如果高燕恒没死,如果那个时候你……」
老头子越说越激动,胸脯一起一伏,就差泪洒当场。
「够了够了,爹!打住,您打住,我饭都快吐出来了!」我丝毫不吃这套,「别演了行不行?我这么浑一人,您跟我演这玩意儿,能有啥用啊?您真想跟我玩煽情,您抱我腿叫我一声爹,我也许一怕折寿就真哭出来了。」
完了完了,老头子脸都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