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至高无上的王,这样完美的人物,本就应该属于他,永远被困在他的身后,所以孟元杀了虞家所有人,独独留下了虞清。
此时看着虞清和孟言并肩而立的样子,孟元觉得心中仿佛堵着一口浊气,他恨极了,真的恨极了,居然被人像傻子一样瞒了这么久,他此刻恨不得一剑斩下这两人的脑袋。
“看够了吗?”孟言站到虞清身前,挡住皇上的目光,“父皇,你好生休养,儿臣拿着圣旨出去办事了。”
孟言说着不欲再纠缠,牵着虞清的手一起往外走,自始至终,虞清都没有再看皇上一眼。
两人行至门口,皇上突然在身后叫道:“清儿,我对你是有过真心的。”
虞清脚步一顿,孟言也停下来,皱着眉扯扯虞清的手,虞清侧头对他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对皇上说:“你不配提真心两个字。”
直到两人走出御书房,大门再次关上,皇上也没有看到虞清的回眸,他跌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来。
从那天之后,皇上便称病不再上朝,前朝一切事务都由淳王处理,后宫则被淑妃管的死死的。
朝臣或有疑惑的,孟言只道父皇寿宴当天饮酒后又受了凉,故而病倒了,朝臣也不敢再说什么。
孟言开始着手重审虞将军通敌谋逆一事,这件事本就是构陷的,当时既是皇上授意,自然草草结案,如今重新再审,方知其中漏洞百出,可见虞家冤屈之大。
闽州候回到闽州后,薛同从崎城回京了,还带了两万的亲兵驻扎在京郊,他俨然成了淳王最坚实的后盾,有他协助,虞将军通敌叛国一案审的格外快。
冬至那天,皇上下旨虞从旸将军和虞家军当初乃被小人构陷,实为忠勇之士,即日起恢复虞从旸护国大将军之职,追封为一等公,虞家军不再重组,仍归现有编制管辖。
孟言捧着圣旨给虞清念了三遍,虞清伸手接过,自己又一字一句看了一遍,激动却又不敢相信,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当天下午,他们去了虞将军夫妇的坟前,虞清亲口将圣旨念给二老听,念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他等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可见父母死的冤屈。
回来的路上,孟言安排下去,给虞将军夫妇重修陵墓,选了个风水极好的地方,陵墓规格按照一等公的等级来修,孟言私心还给提了好几个档次,虞清知道后,默认下来,什么也没说。
事情就这样顺利进行着,孟言原本预备等除夕过完就让皇上退位让贤,可是一个大雪的夜里,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董怀公公失踪了。
孟言连夜赶进宫,找到淑妃,问是怎么一回事。
淑妃紧蹙着眉,道:“你一直派人守着朝阳宫,确保朝阳宫不会有任何人出入,这些日子都相安无事,可是本宫今儿去看,发现陛下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变了,本宫便问董怀去了何处,陛下却怎么都不说,本宫怀疑此中定有缘故。”
孟言眉心紧锁,沉凝道:“看来父皇不想这样颐养天年了,你去瞧瞧他手中的虎符还在不在?”
淑妃依言去了,片刻后回来对孟言摇摇头,担忧道:“现如今他还能去找谁?”
孟言想了想,“恐怕董怀是出去找阳城军了,阳城军是独立的编制,不属于任何人管辖,从来只听皇命,想来董怀定然是拿了虎符和手谕前去求援了,阳城军有五万,且战力不错,薛同只有两万军,加上京郊大营的,恐怕不是阳城军的对手。”孟言沉声道,“最主要,我不想血染京城,淑娘娘安寝吧,我自会处理。”
孟言丝毫不敢耽误,立刻叫来小满和薛同,让他们派人分三路去阻截董怀,并去城门查看还有什么人今晚出城了,若是世家公子,无论往哪个方向,一律拦截下来,不可放走一人。
一晚上淳王府灯火通明,孟言坐在书房,拿着城门口的记档,阴沉一笑,“我只当丞相再怎么样,也该识时务,没想到他心里还是向着父皇,居然派了自己最出色的大儿子出去送信。”
“有把握追回来吗?”虞清问。
孟言道:“绝不会让他们见到阳城军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