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摊开手一瞧,手心里躺着一枚虎符,是调令长清军的那块。
虞清心忽地一跳,愣愣道:“陛下这是何意?”
孟言笑道:“你本就是虞家的少将军,如今虞家军名字虽改了,本质却没变,他们交给你调配,我很放心。”
一丝酸楚和感动渐渐涌上虞清的心头,他鼻尖发酸,眼睛不由得就湿润了,他从没想过,孟言会信任他至此。长清军新成立,军力雄厚,战斗力可算是现下大梁最强盛的,掌握了长清军,便等于掌握了大梁的命运。
甚至可以说,掌握了孟言的命脉。
虞清有些不敢接,孟言却很坚持,收拢他的手指,将虎符牢牢握在虞清手中,看着虞清,喃喃表白道:“虞清,从此后我的就是你的,我们再不分离。”
一滴清泪从虞清脸颊滑落,孟言却笑起来,虽然穿着明黄色的寝衣,仍像个大白狗。他吻掉虞清的眼泪,剥开虞清的衣裳,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仰头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对我生气是因为什么吗?”
虞清一时想不起来,孟言坏坏地顶了他一下,“因为我叫你母后了。”虞清脸色还没来得及沉下来,孟言又道,“当时我是故意的,我看着你清冷的模样就想招惹你,没想到你生气起来也那么勾人。”
虞清恼羞成怒,一掌劈在孟言胸口,掌风犀利,却一点都不疼,反而像抚摸似痒痒的,孟言低头含住虞清的手指,含糊不清道:“去泰州治理旱情的时候,我还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在温泉池子里一夜春宵,当时回宫后,我都不敢去见你,一看到你就想起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
“……别说了。”虞清红着脸,吻住孟言的唇,不许他再胡言乱语。
两人唇齿交融,孟言偏还要继续说,“后来每每和你见面,我都会做那样的梦,你知道我有多累吗,孟承还想着给我送暖房的丫头,可我瞧着她们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当时像是魔怔了,一颗心白天夜里都想着你。”
虞清伸出舌头勾着孟言,想要打断他的话,被孟言翻身压在身下,狠狠地亲了一阵,亲的虞清气喘连连,脸颊耳朵连带胸口,都红成一片。
“第一次听你提起那段往事时,我都气炸了,当时就恨不得冲进宫去,也不管什么君臣父子,就想拿剑指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那样对你,我若是他,早不知怎么疼你了,现在想想,心里依旧堵得慌。”孟言趴在虞清胸口,说着这些往事,声音随着心跳起伏,言语中满是心疼和气愤。
虞清摸着他的头,像哄小孩儿似的哄他,“再怎么样也都过去了,这辈子能遇见你,是虞清一生最大的幸事。有时候想想,若是晚生几年,最初遇见的那个人就是你,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现在遇见也不迟。”孟言抬头笑道,笑着笑着却又皱起眉来,“我那天听父皇叫你清儿,其实可生气了,我都没这么叫过你。”
孟言说着一口咬上虞清的喉结,虞清疼的轻哼一声,仰着脖子,双手抱着孟言的头,难耐道,“我比你大这么多,你这样叫我,也不害臊。”
“我叫自己媳妇儿有什么可害臊的,清儿,我偏要叫,清儿清儿清儿……”孟言没完没了闹起来。
这两个字孟元以前叫的时候,虞清并不觉得有多难为情,只当是个普通的称呼,可是如今孟言叫出口,不知为何,反而多了一份旖旎的味道,虞清听得欢喜,整颗心都要溢出来似的。
他拿孟言的孩子气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把自己往他怀里藏,用实际行动来堵住孟言的嘴。
偌大的宫殿里,燃着几盏琉璃宫灯,龙床上明黄色的床帘层层叠叠的放下,遮住里头一双交颈的身影。
窗外一轮明月皎洁明亮,洒落一地的温柔月光,静谧的皇宫,也因此变得浪漫起来。
从越州到京城,从重华宫到碎琼居。
孟言和虞清由最初的互相利用慢慢变成互相依赖,他们中间隔着十年时光,也隔着世俗伦常,可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走到了一起。
春暖花开后,新的朝阳升起,所有的一切都换上新颜。
但是对于孟言和虞清来说,这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春日,鲜花盛开,爱人归来。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