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笑开了花,他早就看出来张简这个人又呆又迂腐,遇上一个性子直率不知他丞相身份的人,他必定束手无策,果然不出他所料。
"是我要见你!"薛景看够了热闹,方才替张简解围。
"你的诗写得极好!"薛景不吝啬褒奖之词。
那人一看,是个美公子,再一看,这画舫里的几个人都是衣着精致,相貌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谬赞了,在下邙山叶恪,不知几位兄台高姓大名!"那人撩开裙摆,直接坐了下来,'咣当'一声,放下随身携带的酒壶。
这人行为举止都仿佛江湖人士,把张简看的是目瞪口呆。
"鄙人姓顾,单名一个京字,这位是顾见连,这位是张大胆。"薛景一一介绍,胡说八道。
叶恪看着张简柔柔弱弱的样子,一下拍在张简的肩上,"你叫张大胆?哈哈哈哈!"
叶恪手劲重,这一下,叫张简疼得皱紧了眉头,他已是失落至极,不想反驳这个名字了,随皇上瞎胡闹吧!
薛景憋着笑意,与叶恪攀谈:“方才听见人说,叶兄是今年的考生,因何写出如此伤感的诗来?这诗中的子明,想来与叶兄一定关系很好吧!”
话一出,没想到,叶恪忽然安静下来,眉宇间愁云蔽日,他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说来惭愧啊,子明兄是在下在京城相识的一位朋友,他与我同是今年的考生,他字子明,名徐朗。会试我俩双双落榜,落榜之后,子明兄就不见了踪迹......”
徐朗!
张简心里一惊,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二十九 挡住路的陌生人
"你说他不见了踪迹是什么意思?"薛景问道。
叶恪面色沉重,连干三杯酒,缓缓说道......
树下,一壶淡酒,一盘瓜果点心,叶恪坐在小院中自斟自饮,同届的举人都说他是山中莽夫,他倒要学学看这文人墨客所谓的高雅有何不同!
"恭在兄!"
徐朗从外头匆匆忙忙跑进来,汗水淋漓。
"子明兄,你这是怎么了?"叶恪递了杯酒给他。
徐朗没有接过酒杯,他顺好气,拿起酒壶,对着酒壶开怀痛饮,咕咚咚将酒喝了个干净。
"子明兄!是有什么好消息不成!"
徐朗甩开酒壶,仰天长笑,叶恪被他的举动弄得是大惑不解。
徐朗说道:"恭在兄,倘若你我再考一次会试,当如何?"
叶恪听了发笑道:"别说笑了,我都收拾细软准备回邙山了!"
徐朗激动地握住叶恪的肩膀,眼神中透露着莫名的喜悦:"恭在兄,严锡得、黎徽那样的人都能高中,我俩不说有踔绝之能,但寒窗苦读数年,也算得上是满腹锦纶,却郁郁不得中,我们的抱负还没有实现,你如何能甘心啊?科考不公,徇私舞弊,我已有吏部尚书郭文慧与那些举子暗通款曲,收受贿赂的确凿证据,只要一举告上朝廷,告到圣上面前,我们就有希望推翻这次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