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三个一起哭起来,郝斯文就笑不出了,逃似的上了自己的车,趴在方向盘上笑了一会儿,又发了一阵子的呆,才发动车去了父亲家。
“爸……”
“哥……”
父子三个谁也没提甄安全,各干各的,到了晚上,一起上了屋顶点火烤肉。
郝有礼说:“哥,你喝果汁吧。”
“我就喝一杯,啤的,没事。”
“好吧,别逞强。”
郝斯文开了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叼着烟,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偶尔冒出来的烟花,映得他的脸半明半暗。
到了十点多,郝斯文问:“今年没准备海鲜?”
“大强准备了。”
郝斯文瞄了父亲一眼:“有想法了?”
“他们已经见过了。”
郝斯文看向父亲,郝平说:“是我去找的他。”
“肯定得是你找他,他也找不着你。”
郝平瞪自己的大儿子:“话多。”
郝有礼笑:“我就说爸的脾气变好了,要是以前,直接就踹了。”
郝平说:“你们两个的事,从小到大我就没管过,不是我不管,而是你们不需要。我去找元大强,是让他赶快向有礼求婚。”
郝斯文笑,郝有礼不乐意地说:“爸,你掺合什么呀?”
“我要是不和他说,估计等我到死的那天都看不见你结婚。那小子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想法,都什么年代了,还和我说门当户对?我当时就揍了他一顿。”
“爸,不是我折你的面子,要不是大强不反抗,你还真揍不动他。”
郝平瞪着儿子:“我打他,他还想反抗?”
郝斯文说:“他当然不敢了,老丈人打女婿,要是敢反抗,就等着给媳妇儿跪着洗脚吧。”
郝有礼踢他:“谁是媳妇儿?”
“难道元大强是媳妇儿?”
郝有礼不说话。
郝平说:“斯文,你和甄安全的事我一点都不会管,聚了还是散了,看你们自己。”
“知道。”
父子三人一起离开了家,郝斯文一路都在看天上的烟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楼下,甄安全家的楼下。
郝斯文没有下车,点着烟,又是一夜无眠。
烟抽了两条半,车里烟雾缭绕,嗓子哑得生疼,眼睛红肿,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哭过。
此时的甄安全,已经到了夏斯惹国。
办理了酒店的入住手续,进到房间,打开行李箱,里面红得耀眼。
红内裤、红袜子、红毛衣、红裤子、红外套,还有红色的围巾和手套。
这一路上,甄安全收获了很高的回头率,从头到尾都红彤彤的穿着,实在是不多见。
甄安全把自己穿在身上的一整套红色换下来,洗了澡,从行李箱里拿出干净的,一件件往身上套:“前辈,你说要穿一整年的红,我可听话了,就没穿过别的颜色。虽然本命年已经过了,但是你喜欢,我就一直穿着,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生我的气?”
甄安全把整个花坛都薅光了,也没找到郝斯文扔的戒指,沮丧了一阵,但是又自我安慰,复婚也是新的开始,要买新的戒指。
整整一个月的疗伤假,甄安全天天都在郝斯文的公司外面等,一看到人出来就悄悄跟着,想多看几眼,但是每次都被甩掉。
开始训练后,不能天天盯着,甄安全就再也没见着过人,向局长申请查看郝斯文的定位信息,却被拒绝了。
“你现在不是郝斯文的家属,他的位置信息,是保密的。”
只有在平安夜那天晚上,甄安全在聚餐的酒店外,隔着半开的窗户,看着郝斯文吞云吐雾、一杯杯地灌酒。
“别喝了,你的肝还要不要了?”
心里着急,却又不敢进去惹人讨厌,像没头苍蝇似的原地打转。
见不着人,甄安全焦躁不安,临近春节,局长特意放了他的假:“我师父还在气头上,不愿意见你也是正常。你在家歇歇,也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挽回你们的关系。”
甄安全在家里想了一整天,自认为找到了办法,立刻买了机票,花了双倍的价格,换到了度蜜月时住的那个房间。
“我会听话的,你不让干什么,我就不干什么。只要你能不生气,我也绕着泰迪走。”
穿戴整齐,扣上帽子,戴上围巾和手套,直奔游乐场里的标志性设施,连续玩了十几次。
一次性玩够本,以后这些东西再也不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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