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齐简根本不顾他反抗,伸手就撕,唰一声轻响,柳忆所剩不多的衣襟,又被撕掉一大条。
眼看着背心被撕成吊带背心,柳忆狠狠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昨天过招,都不舍得出重手,打了快一个时辰,也没真分出胜负,反倒因为打到后来,耳鬓厮磨,两人某个地方,又开始抬头。
这么打下去是不行了,却没人愿意退上一步,两人无奈收手,决定还是今天早上,继续比君子六艺。
算数齐简甘愿认输,那便只剩下射和御,场地不够,御车无法施展,所以今天比较的,便是射。
可是两人射箭技术差不多,比试半个时辰下来,箭用掉不少,箭靶上一共也只多了最中间那个洞。
齐简戳着箭靶,略一思索,想到注意。
自己半个时辰前,就不该同意这馊主意。哪怕同意,也不应该说自己先来!柳忆深深吸口气,穿着纱质背心,撇嘴又从箭囊抽出只箭。
齐简挑眉微微一笑,从一旁再次折朵红花,插在鬓间:“来吧,你可一次都还没射中呢。”
柳忆看着那朵红艳艳的石榴花,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齐简着单衣立在石榴树下,眼角眉梢含笑带情,嘴角微勾,朱唇轻启:“这次再射不中,你的里衣,也不知还能不能撑到下一轮?”
柳忆又吐纳几次,慢慢睁开眼,眼眸中光彩凌厉,周身泛起淡淡杀气。
齐简有些意外,挑眉看他:“这是志在必得了?”
柳忆轻笑一声,挽弓如满月,微眯双眼,对着齐简耳畔那花瞄上许久,自信这箭绝不会射偏。
指尖轻拨,放手瞬间,他一不留神,又瞄到齐简脸庞,指尖稍稍一抖,射出去的箭,偏离原定轨道,再次掉进齐简身旁花丛。
“又射偏了啊?”齐简挑眉,摘掉鬓间石榴花,丢进温泉池中,笑着朝柳忆走来。
柳忆扔掉弓箭,捂紧自己背心:“不公平,这不公平!”
“哪不公平了?”齐简扒开他的手,用指尖挑起柳忆衣服上仅剩那片布,“我想了具体比试方法,你要先来,这到底哪里不公平?”
“这哪里公平了啊?”柳忆欲哭无泪,“换你,你也射不准啊。”
齐简耸耸肩,根本不听他解释,伸手就去撕布料:“愿赌服输,说好谁衣服先被撕完,谁就算输。”
“可是、可是…”柳忆可是半天,终于想清症结所在,“可是,你连一箭都没射。”
“我们不是说好,射中了才能换人?”齐简笑着,手下发力,眼见着要将布料彻底撕开。布料撕裂声里,夹杂咔哒一声,好像有人趴在门上,不经意间,弄出声响。
这时候,明目张胆来趴门?难不成,有什么动作?两人停下动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警觉。
视线一碰即离,齐简迅速回身,扯过外袍,劈头盖脸将柳忆捂个严实。
柳忆则快速下蹲拾起弓箭,在外袍盖在身上的同时,挽弓射箭,尾羽划破空气,带着空灵回响,门板轻轻晃荡几下,门外短促惨叫声响起。
听见这声音,柳忆和齐简都微微一愣。
片刻后,三皇子推开木门,左侧耳垂上,带着血珠。
“呦?原来是三皇子趴在门外偷听?”齐简挑眉,先帮着柳忆把衣服绳结系好,才慢条斯理将自己外袍也披上。
华琼摸着流血耳垂,想笑没想出来。
“三皇子,对不住啊,不知道是您。”不分青红皂白,出手就奔着见血,特别还是在齐简面前,柳忆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他踢两脚地上弯弓,试图将它踢进草丛。
齐简笑着将弓捡起,挂到一旁树上:“谁也想不到,尊贵的皇子,能趴门偷听不是。”
华琼终于憋出个惯用笑容,脸对着齐简,目光却瞟向柳忆:“父皇让我来知会你,即刻去正院面圣。”
柳忆指指自己。
华琼摇头,指向齐简:“齐王世子。”
柳忆侧头看齐简一眼,眼露担忧,齐简挑眉,嘴角上勾,俯身在他耳畔说句没事,去去就来。
齐简离开时,对着华琼也做个请的手势,华琼看看柳忆,明显不想走。柳忆赶忙也上前,跟着齐简一左一右,做手势:“三皇子,请吧。”
华琼犹豫片刻,盯着齐简阴冷目光,扭头看向柳忆:“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不必了。”齐简开口,将其打断。
“这话,关乎到柳家。”华琼冷冷一笑,直视柳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