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喝药
他语气不好，谁都听得出来。
皇帝哪里想得到他居然会和自己怎么说话，急道：“你......你......”
季云枕继续说道：“您不会真的以为我内心原谅您了吧，您也不想想，杀我哥哥的可是您，囚禁我母亲的也是您，这样的恩怨......这样的恩怨，你叫我怎么忍得下去！”
他说到后面，情绪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连最后的恭敬都消失殆尽了。
他本就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孩子，更是在哥哥和母亲的羽翼之下成长，谁都不曾想过，有一天，这样的孩子居然要变成大渊朝的储君，更没有人想过皇帝为了维稳臣子，会选择这样一个沉不住气的人走到这样的一步。
若说原先的太子，是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那么九皇子，就更像是随心所欲长大的一般，远远不及自己的哥哥那样懂事。
皇帝把他推到了这个地步，想来只不过是为了在自己有生之年可以不被反叛，不会让自己连死都不清净吧。
九皇子最终还是没有能如了皇帝的愿，他的恨意是那么的强烈，明明也是从小疼爱他的父亲，他却可以在皇帝的最后关头发难。
鸣镜曾经也颇有些不解，为什么原先的太子宁可自己身死，也要救皇后于水火，而现在的太子也是，相比起至高无上的皇位来说，他好像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母亲和哥哥。
季吟承听到鸣镜这个问题之后，不免微微一笑道：“你觉得皇后是个怎样的人？”
鸣镜侧着头说道：“很强势的一个人吧，她总是带着傲气，好像自己比他人更加优秀。”
“没错。”季吟承用食指点了点桌子，发出了一两声小小的“哒哒”声：“她出身大家，野心十足，最盼望的就是自个儿坐着中宫之位，而她的儿子未来可以称帝。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左家的荣耀。”
“她怎么会放手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去照顾？若真是那样，未来儿子和她不能一心怎么办？”季吟承幽幽的说道：“所以，即便是皇帝，在她孩子们的心中，都远远比不上她这个母亲。”
鸣镜懂了，恍然道：“她控制着孩子......是么？”
“正是如此。”季吟承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了鸣镜一眼：“这样的纽带，顺利的话，那就是坚不可摧......只要发生变故，却也是一把可以刺向他们自己的杀人刀。”
站在如今的玉凌殿中，鸣镜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都说任人唯贤......可如今已经是乱了套了。
皇帝被这个说话锋利的逆子气得要命，手都开始不受控制的乱抖，狠狠的拍在了床沿上，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嘈杂。
秦王眼睛转了一圈，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此刻忽然暴起，一把将季云枕拖住了，并且大声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和父皇说话！”
可是他这个动作，让本就有些疯了的皇后看见了，皇后尖叫一声，疾跑了两步就朝秦王扑了过来，口中还尖声的大喊道：“放开本宫的儿子！放开本宫的儿子！”
她手上护甲尖尖，秦王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扑上来，没能一下子闪开，居然还真的让她在脸上划出一道血印子来。
疯了的人怎么会控制自己的力道，那护甲本就是金银之物，皇后这么一划，伤口自然不小，一瞬间涌出的鲜血立刻把秦王的脸都染红了。
在一片女眷的惊呼声中，秦王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伤口，却也不敢再上前。
疯了的皇后就像是母狼一样护在儿子的身边，见了想要上前的人都会狠狠的咬一口。
皇帝耳边全是这样的声音，震得他头痛气短，他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不是人人都想要么！！
他转眼，看见了捂着脸震惊的秦王季吟珏，不由得心中一颤。
但仅仅也是这一颤而已，随即他张口喝道：“季......季吟珏！你岂敢放肆！......这样，这样对储君！”
季吟珏本就心中震荡，还没等缓过来，就听见了自己父皇这样的话语，更是瞪大了眼睛扭过头来，死死的看着躺在床上，还剩一口气的皇帝：“儿臣......”
皇帝却容不得他做辩解，撑着说道：“你......你，狼子野心，刚刚的动作......莫不是为了在朕这里博取好感？！”
他说的激动，就连季吟珏的脸色都有些看不清楚了：“朕告诉你，你休想！你......你母亲那样的错处，就凭你......就凭你，还想争一争这位置？你，你下辈子吧！！”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糊涂了，居然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鸣镜听在耳朵里不由得觉得眼前一黑。这老东西，虽说是对着秦王发火，可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