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听了这话,才懂了陛下的意思,赶忙点了点头。
见红蕊明白了,这人又是一笑:“跟我进来吧。”
“是。”红蕊端着手中的那壶热茶,再一次随着他走进了无极殿。
无极殿以前是先皇处理公务之处,新帝也在此行事,只不过和先皇那会儿不同的是,这里原先那些厚厚的幕帘全叫新帝派人拆了去,还把陈设重新摆了一遍。
红蕊每次进来都能闻见好闻的香味,更是看着透过窗子射/进来的阳光,心情也很是舒畅。
新帝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拿着那公文,看完就恢复坐姿,好好的用朱砂笔批注了,这才放到一边去。
红蕊和那宋公公走进来的声音居然没有打扰到他,直到红蕊到了边上,他才反应过来,瞧了红蕊一眼说道:“放在这里就好。”
红蕊直到这是新帝的习惯,低声应了一句“是”之后,就放下热茶出去了。
季吟承看着红蕊关上了无极殿的门,这才放松了些许,目光不由得就往鸣镜那头儿看了过去:“你今儿和她在外头多说了两句是不是?”
鸣镜好笑的走到他身边,给他沏了一盏茶:“堂堂天子,怎么就知道打翻醋缸子?”
季吟承挑了挑眉尾,忽然一把就将人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明明知道我喜欢打翻醋缸子,怎的还要招惹我?”
鸣镜没想到这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干,顿时就脸红了,只是小小的在他怀中旖旎了一下,就立刻起了身:“这叫外人瞧见了可怎么好,传出去我得成了褒姒。”
“褒姒就褒姒,我也乐得当昏君......”季吟承八成是看文书看得头疼,正好把脸埋在鸣镜的身上:“浣衣局用的什么胰子,衣裳的味道倒是好闻的很。”
鸣镜看出来他身子不爽利,心里头又软了,就伸出手来抚上他的额头,轻轻的给他揉一揉:“若是累了就歇歇。”
“这不正歇着么......”季吟承的声音有些含糊:“之前把左家派系的人都给铲了,现下还真的是没人用。”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事情。”鸣镜听了他的话以后说道:“这宫外头都猜着陛下是不是要选秀呢。”
季吟承猛地一怔,居然一下子就将脸从鸣镜身上抬起来了:“这是哪个混账说的话?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传得挺欢啊。”
他这急急忙忙的表情看到鸣镜眼里,逗得鸣镜忍不住笑:“这哪里是一个人的想法,当然是大家的想法了。陛下登基一年,后宫中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不让人多想?”
鸣镜说话的时候,脸上显露出来一丝狡黠,这点狡黠去被季吟承好好的看去了。
季吟承眨了眨眼睛,忽然又是抓着鸣镜的手腕一带,将人再一次带进了自己的怀中:“我算是敲出来了,你这是逗我呢,鸣镜,胆子越发的大了......”
鸣镜在他怀中笑的一颤一颤的,还偏偏要说:“这怎么是我逗你......这都是真的。”
季吟承咳了一声:“他们愿意选秀叫他们选去,我可是不乐意......你看的最清楚,我那公文每日堆成小山不说,还得把剩下一些左家的旧人扯出来,更别说,小烁那头......”
他好像在撒娇一样,越说就越没谱,鸣镜赶忙叫他停下:“好好好,其他的先不说,齐王什么时候叫你操心了。”
齐王正是季吟承登基之后给季吟烁封的王位,这孩子面对着季阖的死,居然并没有对季吟承产生什么其他的想法,季吟承倒是很在乎他这个弟弟的心思,就算封了王,也没有让他搬到宫外头去,依旧在宫里头,也好和已经做了太后的嘉妃见面。
先皇之前的妃子们,大部分都是左家一派的人,季吟承虽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却也不是个给自己留后患的人,这些妃子,给她们最大的宽容也就是让她们自己饮下毒酒,速度快一些,也好过白白受罪。
宫中这么一来,的确没剩下了什么人,出了坐在太后位子上的嘉妃,也不过还有四个太妃罢了。这些人没什么威胁,季吟承也愿意养着她们。
这样的后宫,难怪叫外人看了多嘴。
“小烁的老师还是得我操心不是?”季吟承轻声道,好像是在想些什么。
等了一会儿,他终于说道:“不选秀,咱们选官。这样外人就知道朕的不易了。”
鸣镜又一次被他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