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百里弋他们这边,从外面回来,他也成了一副鼻青脸肿的狼狈样,江怀瑾半是无奈半是心疼,让他洗了个澡,然后帮他擦药。
“怎么弄成这样,贺行舟打你了?”江怀瑾一边小心地帮百里弋擦药一边问道。
媳妇儿亲自给自己上药,百里弋幸福得不行,把脸凑过去,笑道:“我也打了他,扯平了。”
江怀瑾喉咙发痒,扭过脸去咳嗽了几声,这才转过来继续帮他上药。
“怎么说,你觉得贺行舟是真心要跟我们合作,还是只是单纯地想利用我们攻下北蒙?”
他咳完以后嗓子有点哑,百里弋心疼地亲了亲他的唇角,轻声道:“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想合作吧,我们想治病,贺行舟想轻松拿下北蒙,所以合作才是最好的方法,但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只能冒点险相信他们了。”
江怀瑾回吻了百里弋,也道:“甄好好跟贺行舟已经达成和解,听他的意思,他也愿意尽心为我治疗,凭我的直觉,他是可信的。”
“那便好。”百里弋握住江怀瑾的手,看着他的眼神温柔至极,“小瑾,只要你没事,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谢谢你,阿弋……”江怀瑾眼里有泪花,唇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遇见你,真的是我此生最大的的幸运。”
百里弋将他拥入怀中:“能成为你的幸运,亦是我此生的荣幸。”
明亮的灯火下,两人紧紧相拥,亲密到不分彼此。
“小长安,还不睡吗?”
贺行舟一身水气地走进营帐里,甄好好正伏案写字,头也不抬地淡淡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去休息?”
“我就是来休息的啊。”贺行舟坐到他旁边,杵着下巴笑得魅惑,“甄大夫,需要我帮你暖床吗?”
甄好好终于抬头看他:“不需要,滚。”
“无情。”贺行舟还是不肯放弃,凑过去看甄好好面前的纸,“你在写什么?”
甄好好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的脑袋:“是我准备给江怀瑾用的医治方法,比较繁琐,得一一列出来才好。”
贺行舟还是死乞白赖地凑过去:“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写吧,你也需要休息啊。”
“早开始早好。”甄好好懒得推他了,直接移了一个位置,“你们明天要开始商议进攻北蒙的事情了吧,别跟我闹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好,那我睡去了。”
贺行舟居然听话了?甄好好满心惊讶地看过去,然后就目睹了他四仰八叉地躺到了自己床上。
甄好好:“……你干嘛?”
贺行舟盖好被子,巴巴地看着甄好好:“你不是要我过来睡觉吗?”
甄好好:“……”
他就不应该相信贺行舟这人嘴里能说出一句真话。
甄好好翻了个白眼,直接懒得理他了,继续埋头苦写,任凭贺行舟再怎么说他都不搭理。
也不知是不是他写得太入神了,耳边的声音渐渐全部消失,他专心致志地思考和书写,等到终于完成时,抬眸一看,贺行舟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放下笔,甄好好走过去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被子里,他垂眸看着他,眼底清明一片。
“小长安……别走……”
贺行舟轻声梦吟,眉头紧锁着,像是做了噩梦。
甄好好神情依旧,像是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伸手帮他拉好被子,便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的他,除了阿渡,不会再全心全意地相信任何人。
……
贺行舟和江怀瑾带着朱辛等将领商议了好几天,看起来对北蒙是势在必得,甄好好没多关注他们,只安心研究怎么治好江怀瑾。
之后又过了多久呢,甄好好没有细数,他只记得,在某个艳阳高照的午后,他望着远处的飘起的硝烟,很轻很轻地笑了笑。
阿渡,我很快就能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