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桓想了想道:“我阿耶当年去世,丧事一律从简,也是扶灵回乡,而且过了那么些年,我想京城里并不是很多人晓得,况且与我相熟之人不多,若是陌生人说出来到是有些奇怪,你想到底是说了什么话的情况下才说到我家的事?你一说心娘子倒真的是有些奇怪。”
“我也觉得,而且,我不晓得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叫小扣的女孩子,若是按照年纪算起来,恐怕她与那个生出来的孩子差不多大了,名字就叫小扣。”
卫灵桓皱眉道:“你怀疑小扣是当年生下来的孩子?”
崔珺道:“我也只是猜测,毕竟还得去得意楼问那贞妈妈,谁卖过来的,对了,关于白秀的情郎我已有了线索,我当日去她家巷子口的一个茶摊,不想那里的老板和我说了一件事,说他经常见到有马车在固定的时间停在那里,而且那两个仆人到他们茶摊喝茶,不给钱,说漏了嘴说自己是陈家的,我一想到是和蒋云中他们家有关,便让他打听打听,便有了那陈三郎在酒席曾说自己交过一名女子的事,有人亲耳听到陈三郎说那女子说自己是当今驸马的妹妹,很是嘲笑了一番,这岂不是就是在说陈三郎就是白秀的情郎了?”
卫灵桓眯起眼,到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崔珺继续说那陈三郎在家中早已有了肆意让侍妾流产的事情,不许他们生下孩子,因此得知白秀有了身孕,动了杀心也未可知,毕竟白秀只是一个平民女子,大家都还不知道,与其让她打掉孩子,不如一开始杀了她来得赶紧,也免了后顾之忧,不怕她将此事闹得人间皆知,若是让他那阿娘知晓,恐怕会将人带进府里,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陈三郎要杀死白秀也情有可原。
崔珺便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说下去,既然有了私奔的约定,那么想必是陈三郎想出来的,拿来哄骗白秀,好让她一个人走到偏僻地方,然后再下手,但是死的是如墨,而白秀便在如墨之前就被人杀死,凶手很可能是阿仙。
至于阿仙是谁,两人还不得而知。
“你说阿仙为什么帮了白秀,又要把白秀杀死了?还和她做了那么久的朋友。”
“或许对她又爱又恨罢。”卫灵桓也说不大通,崔珺又想起来一件事说似乎陈三郎与白秀相识还是得意楼的人了从中牵线,早前他们就怀疑过阿仙是得意楼的人了,如今更添了一股,恐怕那个阿仙是得意楼里的人跑不掉的了。
“既如此,明日我们两个分头行动?陆母还有陈三郎就交给我,至于得意楼,你可以用如墨的案子。全楼上下最好都问问,若你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尽管问便是,想来有时候就是些出人意料之点提醒了人。”
崔珺点点头,说好,将繁忙的事都说完了,崔珺便生了些其他心思,开始撩拨他,这几日的分离,着实想念的紧,卫灵桓起初还道累了,早些睡,可不曾想,念及莹莹灯火下隐约的肩头,便浑身一热,崔珺躺了下来,说睡罢。
两人掉了个个,换成了卫灵桓缠着他,崔珺假意不愿,却又半推半就,推的力气便如婴儿般绵软无力,闹了一回,才真正成就了好事一番,才有了实体,这远归的恋人终至回了身边。
白雪(二十三)
陈三郎向来醉生梦死,这会听蒋云中派了人上门请吃酒,他还佯装作势,问了句蒋云中是谁?
一时惹得各个小丫头,过夜的娼妓发笑,他拽过其中一名女子就猴急地亲上去,刚画好的胭脂也花了,眼看这白天里便要宣淫,到是他阿娘派人过来了,言道必须和蒋云中打好关系。
陈三郎便道:“那蒋云中早被赶出家门了,被赶出家门什么意思?他就不是我们这一层的人了,那外边的,街上走的平民才是和他一起的。往日他家多因是本家才压我们一头,上赶着凑过去,人家还不理我,现在落魄了,怎么我也得晾晾他,让他晓得,欸——这人呐,还是要看看自己身份的。”
讲了一通,陈三郎就着美姬递过来的好酒,他那阿娘气得叹口气,挥手让那些人赶紧滚,陈三郎就不高兴了,他阿娘道:“若是之前我连门都是不给他进的,可现在不一样,多少人知道他那娘亲着人送了好多东西去了他家,还有他娶的那个得意楼的妓,听闻也得到了一副头面,衣服,这可不就是说明他们家开始接受那什么女的了么,假以时日,指不定那小夫妻就搬回去住了,你今日回绝了,难保以后不给你点颜色瞧。”
陈阿娘说道激动处,坐在身旁握住了儿子的手,劝道:“儿啊,阿娘也憋屈,可你想想,蒋云中落魄,咱们无视他或是落井下石都是做得的,可他运气好,既然这样咱们就不能拿现在这个态度对人家,你不开心,总得做出面子来,再者,如今咱们家也不差,你就忍忍,假以时日指不定你就能和蒋云中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