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想还停留在进入酒店房间的时候,以为抱他的是那些奇怪的人,异常紧绷的大脑神经几乎快崩溃,身体越是酸软颤栗敏感,情绪就愈发恐惧绝望,心脏跳得太快,快到要从咽喉跳出来,恶心得想吐。
“是我!宝宝,是燕淮!你不要怕,是燕淮,是我……”抱紧怀里绵软脆弱的人,燕淮的心尖都在抽痛,仿佛千万根针在扎,声音都在颤,“他们居然给你下药了?”
“哥哥?燕淮哥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宁初连哀鸣抽噎的声音都宛如小奶猫的叫声,虚弱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在他的怀中消散,“我不要、呆在这里……”
“哥哥……”
攥着他衣襟的细白手指无力地垂下,燕淮根本不敢想象,要是他今天没有多问一嘴燕铮宇那个只响了一声的电话是谁打来的,眼下这个被药物折磨得任人摆布的身体,会有怎样可怖的遭遇。
“好,好……我马上带你走,先让医生看看宝宝。”
将宁初的身体用外套裹好,底下的人把派对准备的临时医生带上来,他刚才已经问过始作俑者药物的名字和配方,心里大致有数,知道时间紧急,不等燕淮问话,便直接全数禀告。
“这位先生吃下去的药,我们可以立刻配出解药试剂来注射进身体,不过药效太猛,解药也得是猛药才行,会非常伤身体……”
“不行。”燕淮蹙眉打断,“他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能再伤。”
“呃,那就只有找人给先生纾解药效,这个方法倒是更简单,也不怕后续产生什么问题,只是他已经撑不住了,需要尽快,而且事后会虚弱一阵。”医生小心翼翼地提议。
紧跟着赶来的燕程轩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还‘找人’?没看见我外甥的眼神都快要吃人了吗?
宁初的意识已经完全不清醒了,这个给他带来阴影的环境更让他此刻脆弱敏感的神经极度不安。
汗水将额间的碎发都打湿,贴在苍白的的侧脸上,浑身被包成一团,缩在燕淮的怀里呜咽,越缩越紧,像是已经被烫得融化了一部分,馥郁的香气蒸腾而上。
燕程轩朝自家外甥扬了扬下巴:“你抱他去楼上套房,这底下的事先交给我。”
“好。”
燕淮不再浪费时间,将怀里微微颤抖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紧抱着往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