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人答应,苏哲就要破了这屋子的禁制。正在聚力,忽然屋里有人道:“不可。”
苏哲听见是木惜迟的声音,喜得忙道:“木头,你在里面呐。”
木惜迟:“是我。”
苏哲:“这些喽啰怎么困得住你,你还好么?”
木惜迟道:“我很好。”
原来,方才屋外的一切,木惜迟在内都看到,也听到了。待要出外相见,复又情怯。况家中之所有——屋瓦简陋,人物下流。实在令人不堪与共,更别提来人还是南壑殊。因而能可躲着,不如不见的好。
苏哲道:“既如此,兄弟,快出来相见。”
木惜迟道:“这门上的禁制虽不堪一提,只是一旦被破除,我后母就会知道。”
苏哲道:“怕她作甚!”
木惜迟:”我是不怕的。只因随侍我的丫头和小子,他两个被我后母捉了起来,现不知身在何处。若是我违背后母,恐怕他们会有性命之虞。”
苏哲听了登时如火浇油一般,“她这是威胁你!挤兑你!卑鄙无耻!真是……”
以往苏哲也偶尔遭木惜迟挤兑,但由于他自己霸凌别个在先,况木惜迟后来也只拿言语揶揄,从未真正伤害他,因此苏哲并不含怨,并且如今想起这些来,不仅不含怨,反更加心疼——想木惜迟平日何等伶俐有主意,如今居然被欺负成这样。
如此前后一联系,仿佛木惜迟这位后母经由挤兑木惜迟,也一并挤兑了他苏哲。是以,一壁恨那后母恨的火星乱迸,一壁益发可怜木惜迟,遂张口又要骂,只听木惜迟道:“二公子呢,我仿佛看见……他也来了的。”
苏哲勉强收了怒气,想了一想,道:“二公子吩咐我在这里的,他自己别处去了。”
木惜迟急道:“山里处处都布置了擒仙网、捕灵钳。你不知道,这里穷山恶水,住家都系未开化的妖怪,从前做惯了亡命之徒,如今也是为非作歹,无法无天。一向只图快活,不计生死。难保做出什么祸来!”
苏哲道:“可我们一路过来,都顺顺利利,无阻无拦的。”
木惜迟更加急了,“这里平日谁肯来,上山路当然顺利,就怕既进来了,乱闯时又误触机关,或是遇到围攻,那可就不好了。二公子孤身一人太危险啦!”
苏哲听了也就坐不住,说道:“那我寻寻他去,万一碰见敌手,我好支援他。”
木惜迟忙催他快去,又叮嘱他自己当心。
另一边,南壑殊来至一所房屋后廊,只听里头一男一女两个声音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