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收回视线时,负责接待的会同馆官员正犹犹豫豫请他进门:“汗王,您请这边。”
谢朝渊睨对方一眼,这几个官吏从先前在城外接到他起,就一直是这副胆战心惊的表情,仿佛见了鬼。
想也是,一来他这位胆大包天、称大梁皇帝为他夫君的特克里汗在大梁早就出了名,二来……自然是眼前这几个人已经认出来,他与当年那位“暴毙”了的恪王长得一模一样。
谢朝渊心中好笑,但没表现出来,进门时还顺嘴问:“本王什么时候能见到陛下?”
“过几日朝贺时便能见到了。”领他进门的官员小心翼翼答。
“还要过几日吗?”
谢朝渊嘴角微撇:“要不你替本王去与陛下说说,就说本王想见他,问他愿不愿意纡尊降贵见本王一面。”
那官员差点被没脚下门槛绊得往前栽倒,尴尬道:“这个,……下官没资格面圣,汗王您且再等几日吧。”
“那我在京中这些日子,可否去外头逛?”谢朝渊又问。
“可以的,只要不出京,您想去哪里都可以,若是有不便之处,下官也可安排人与您随行。”
谢朝渊轻哼一声,拒绝了:“那倒不必,这大梁京城,本王熟得很。”
下午之时,他先见到了谢徽禛。
这小子是微服前来,直接来了会同馆见他。
四年不见谢徽禛倒是长高长俊了不少,当年的包子脸也消退了,变成了个英俊少年郎。谢朝渊只看了他一眼,示意人坐,拎起茶壶。
谢徽禛仔细打量着面前满身匪气、比之当年更高大健壮了的谢朝渊,嘟哝了一句:“六叔倒是半点不客气,见了孤连站都懒得站起来。”
谢朝渊确实不客气:“第一,你是微服前来,第二,就算你是皇太子,本王日后地位也必定在你之上,要与本王见礼的那个也肯定是你。”
谢徽禛无言以对,全叫他说中了。
谢朝渊笑了笑,又一次道:“坐吧。”
谢徽禛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父皇明日才封笔,赶着这两日要将政事处理完,怕是没空见你,我替他先来看看你。”
“看本王什么?”谢朝渊扬眉。
“看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父皇的事情。”谢徽禛哼道。
“听闻六叔在西戎每日左拥右抱,还有漂亮姑娘主动投怀送抱,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谢朝渊摇头:“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还是根本就是你编的,你可别瞎说坏了本王的名声,更不许去陛下面前瞎说。”
“真没有?”谢徽禛不怎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