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庄姨娘在许如风面前说了什么?告了他的状?许如风这话,是敲打还是暗示?亦或者讽刺?
他露出一个颇为勉强的笑,“有劳表哥郎挂怀,其实无甚大碍。只是前几日梦见父亲母亲,一时感伤,这才病的。庄姨这儿清静,养几日就好了。”
“那我给你开一个安神的方子吧。”
许如风和善道:“睡得好了,胃口才好,自然百病全消。”
唐沥闲不知他竟还会医术,一愣,随即道:“不劳烦表哥郎费心了,大夫已经开了药方,我照着吃就行。”
许如风看他一眼。
小子防备心还很重。
他也不勉强,又说了几句关切的话,便走了。
庄姨娘送他到门口,“三少公郎且安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表兄弟。”
“那就有劳庄姨了。”
“少公郎言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许如风又看她一眼。显然,庄姨娘是看出了唐沥闲的某些心思,故意将他接来这儿的。
再联想到刚才来的时候庄姨娘说的那番话…嗯,唐沥闲心思太过活络,的确是该多闻听佛音,静静心了。
晚上任俊林回来,许如风还是将唐沥闲病了的事儿告诉了他。
任俊林唔了声,“有庄姨照顾,母亲也少费些心,让他好好静养就是。”
许如风忍不住一笑。
“人家都病了,你这个做表哥的,怎么也不知道去看看。好歹人可是你带回来的。”
任俊林神色浅淡,“我又不是大夫,看了他就能好?再说庄姨独居多年,素来不喜旁人打扰。”
许如风莞尔。
“对了,九妹的婚期快到了。”任俊林又想起一件事,“她自幼丧母,养在母亲膝下,素来孝顺恭谨,她出阁,你也给她备一份嫁妆吧,从我的私库里出。”
“咱们夫夫一体,还分什么你我?”许如风眨眨眼,“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小姑子,我当然不会吝啬。上个月我就找人给她打了一套赤金头面和一对翡翠手镯,还有一架琉璃绣屏,再加两个庄子。她是庶出,中公所出的规格有限,母亲还额外从自己的私库里给她添了些好东西和两千两银子。”
任俊林点头,“她总归是我们国公府的姑娘,出嫁自然还是要风风光光的。”
任九妹闺名任非韵,前年就已定亲,可府里的少爷姑娘们太多,婚期得排队,所以到十六才出阁。
婚期在五月二十七,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到了,国公夫人早就在安排布置贴喜字排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