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随即矮身退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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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百花宴,不过是芳仪苑中自恃姿容与才情的倌人展露自我的无聊宴会罢了。
这三个月内,宵随意倚仗着仙人身份,吃香喝辣,好不惬意。更是将那老鸨使唤得团团转。
老鸨乐此不疲,觉得能服侍小仙,乃是三生有幸。
终到百花宴至,老鸨推开房门,笑盈盈地告诉宵随意:“您的人来了。”
此时外头明月初升,苑内早已张灯结彩,人流如潮。
苑中正厅有个临时搭建的高台,已有女子在上面翩翩起舞,周遭鼓掌叫好声此起彼伏。更有人一掷千金选中一花,只为一夜春宵。
又见衣衫不整的倌人扶着嫖客盈盈而过,或闻杯盘狼藉声与娇喘声于厢房中连绵交织。
皆是纸醉金迷之景。
老鸨领着宵随意在其间穿梭,走得腰板笔直,步履稳重,一丝风.骚不敢卖弄,浑似从了良。
二人很快来到二楼一处倚栏雅座。
雅座左右两面以屏风相隔,正前方对着一楼高台,靠走廊一侧垂以水晶珠帘。其间隐约可见青衣男子自酌自饮的慵懒身影。
宵随意的心脏忽然提起来,期盼之人就在眼前,他却慌乱多于喜悦。
老鸨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识趣地走开了。
冰凉的珠帘略过宵随意的脸颊,他缓缓步入站定,却只呆呆盯着地面,不敢抬眼瞧上一瞧。
脑中不由映现出前世与柳权贞的相遇之景。
哪似如今这般顺理成章。
那时的自己,因不接受被姨娘卖入勾栏院的事实,始终不肯就范,屡次妄图逃脱,毒打与挨饿乃是家常便饭。
便是在这腐烂的百花宴上,他熬着一身伤,躲过老鸨的耳目,缩瑟在柳权贞的脚下,哀求他——
“救救我吧。”
那人道:“行啊,先给我磕个头。”
一个头又何妨。
宵随意未有半点犹豫,何止一个头,他咚咚咚地,直至磕到额头流血才罢休。
这些记忆深处的陈年旧事,以后便只有自己一人知晓了。
“我分明点了这苑里头牌,怎么来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
不满声响起,打断了宵随意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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