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匈奴再败
玛地剌本想着联合蜀蔺与明邯在大雍援军赶到之前迅速将南家军击溃,可他似乎太异想天开了,即使南家军于数量上不占优势,但他们个个骁勇善战,精悍非常,南槿末作为一军统帅,其谋略与胆识并不输与肖一离,甚至有些时候,他比肖一离来得更狠更绝,有一种疯子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丧心病狂!
明邯加入之前,玛地剌本想着与大雍士兵耗着就行了,论实力,寅国才是大雍的主要对手,他们只需要在南疆打闹一番,替寅国分担一些大雍的火力足以!将它耗到油尽灯枯,就能胜卷在握!
但大雍的不断溃败,让他觉得这是天赐良机,而明邯加入之后,他终于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区区一个南疆还不够,他想要更多!
玛地剌的营帐内,三方将领面色阴郁不断在商讨对策,大雍援军已经集结完成,眼看着短期内击溃南家军的计划成了奢望,玛地剌气恼不已,气急败坏的在营帐中走来走去,丹陌面露不悦的看着他,心道,老疯狗,沉不住气!
玛地剌其实年岁也不老,不惑而已,或许是与身处的生长环境有关,匈奴人面容上总是比其他种族更显老一些!
大雍军队已经集结完成,此时再想用生打猛攻的方式将其迅速击溃,占领南北两疆已然是不可能的了,丹陌很有自知之明,他们于南疆生事的主要目的不过是为了内耗大雍罢了,没必要现在就与其鱼死网破,等寅国攻城略地,让大雍再无还手之力,到时候他们再动手不迟!
玛地剌不信他的邪,怒骂道:“你以为自己按兵不动,大雍士兵就不会打过来?”
丹陌不甘示弱:“现在大雍抵御一个寅国都措手不及不及,只要我们不冲动,大雍是不会妄动我们的!”
玛地剌嗤笑一声,说道:“你觉得那南槿末会容忍几匹狼围在身边?你别忘了,护雍河是大雍一片逆鳞,既然我们已经过了河,他无论如何不会放任自流,我告诉你丹陌,南槿末可不必肖一离好对付!”
玛地剌与肖一离数次交手,肖一离的脾性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肖一离不会养虎为患,而南槿末只会比肖一离更加激进疯狂!
丹陌有些犹豫,交战数次,南槿末的手笔他不是不清楚,这个敌国将领狠辣果决,但凡出现一些战略上的失误都会被他杀得人仰马翻,能将他险险压制,只不过仗着他们人多势众,兵器强悍罢了,然而现在人多势众这个优势,他们也已经失去。
丹陌没了底,玛地剌虽然粗莽,但这点他确实没说错,他们不动手,不代表南槿末眼里能容沙!
丹陌:“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他要是知道怎么办就不会再这里干着急了!
玛地剌目光一敛,显得阴森狠绝,一不做二不休说道:“眼下只能鱼死网破与他们耗着,现在大雍内耗巨大,后援也撑不了多久,南家军即使再厉害也得黔驴技穷!”
这办法说了跟没说一样,匈奴一族本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打仗全靠命搏,输了不过也是贱命一条,真正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明邯和蜀蔺不同,他们虽小国,但繁荣程度并不输大雍几分,当然有着自己的顾虑和保留,怎么可能举全国之力背水一战!
三方已有两方犹豫,玛地剌隐忍着无名的怒火,他在匈奴一族向来唯我独尊,最看不得别人忤逆他,此时他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立场,便大声斥道:“你们有什么好犹豫的?都已经打到这里了,难道缩回去?”
丹陌:“。。。。”
蜀蔺将领:“。。。。”
两方都没有说话,不是因为不敢与玛地剌叫板,而是因为进退两难!他们本就只想借着寅国开战的东风,捞些油水,分割些土地,但没想到大雍为了南疆会这样大动干戈,以至于他们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玛地剌更加愠怒,嘲讽道:“胆小如鼠,你们以为。。。。。”
他话还没说完,一声声刺耳急促的号角声就已经响起,这是匈奴一族的特有的号角声,昭示着敌袭!
三方将领纷纷面露凝色,仿佛不给他们犹豫的机会,南槿末大兵集结,迅速兵临城下,现在他们已经没得选了,要么打,要么退!
此时言退是万万不可能的,他们已经投入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就这样不战而降?于是方才还心思各异的几人因为几声号角立即如同一条船上的蚂蚱,精诚合作了起来。
南槿末这次终于挂帅亲征,他一身银黑精甲,手握长剑,战袍于猎猎罡风中飞舞,衬得他身型更是颀长,俊美无暇的脸上满是萧瑟,看上去森冷肃穆。南槿末不太适合穿战袍,他本身气场太过威严凌厉,这样杀伐过重的装扮更是将他衬得肃杀至极!相比之下,文官的朝服或许更适合他,翩翩广袖,长袍傍地,威严庄重又不失儒雅贵气!他眉眼天生有些上佻,鼻梁高挺,就连那双薄唇都显得精致非常,一眼望去,美艳绝伦,不会太过阴柔也不会太过阳刚,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
像是一场终极之战,敌军的三方将领纷纷上了战场,还是一样的战术,匈奴,明邯,蜀蔺分成了三部分,攻打大雍军队的三个侧面。
南槿末知人善用,他把士兵也分成了三部分,鸥然此前曾与明邯对战过,所以南槿末将大部分战车调到了北边的战场上,特别针对明邯!另一部分则由锦鹄率领对抗蜀蔺士兵,而匈奴一族体格精悍,能骑善射,则由南槿末率领同样搏杀出色的南家军抵御!
又是一场心惊肉跳的激烈搏杀,其中北边的战场死伤最为惨烈,那是鸥然与明邯的战场,器物之悍最是毁天灭地,所以南槿末将军中大部分人马都调配给了北面,千篇一律的打打杀杀,沙场上挥洒的热血将土地浸湿,一铲子下去挖出来的都是腥甜的血红,离首的尸身,无名的断臂,横飞的肉块,不清敌我的血红,将这片战场渲染成了一个坐落在人间的地狱。利箭一支支被射出,不知哪里又发出惨痛悲鸣,流着血的流着泪的,活着的死了的,在这战场上,他们都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