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男子厉声打断,“这是你该过问之事吗?!”
“滚回你的房间去!”
话音刚落,他便怒气冲冲地往内室走。
留下殷寒江几人,不知如何是好。
“寒江,这幻境中所看见的景象,你不要往心里去。”江晚秋走过来安慰。
殷寒江神情失落地点头,“我知道。”
舒冉冉忍了半天,忽然开口,“瞧你父亲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这般狠心,想必对其他更加苛刻。”
“不许你诋毁我的父亲!”殷寒江激动道。
剑拔弩张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这个故去的亲人感情很深。
舒冉冉撇了撇嘴,“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神族,有什么可诋毁的!”
殷寒江急怒攻心,法器直接幻化出来,看架势,势要跟舒冉冉拼个你死我活!
舒冉冉也不惧,看他老大不爽,一副‘有种你过来的'的样子。
两人被情绪所掌控,丝毫没有注意的殷府诡异的静寂,直到罗安空闪在中间,才勉强控制。
“你们打算死在幻境?”阴恻恻的声音带着几分灵力,像是一记醒鈡,敲打在众人耳畔,“若是一直浪费时间,那我便带着白朔风先行一步。”
舒冉冉一愣,发现自己方才竟不受控制地发起火来,像是被人操控一般,连没个场景有既定时间这回事都忘了。
“赶紧找出让你来此地的人!”罗安空见殷寒江双眸有几分清醒,冷喝道,“这是属于你的幻境,就得由你来主导!”
“可是......”殷寒江犹豫道,“这些人都不是真的?”
江晚秋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你的父母已经故去,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你要向前看。”
殷寒江瞧着江晚秋目光定定,似乎大受鼓舞,“好,我们去后堂看看,就像之前在深渊看到的那样,或许会有线索。”
两人同时点头,像是一对亡命鸳鸯,那些在宗门山巅相互找茬挑衅的日子好似一去不复返,如今伉俪情深,叫人羡慕。
白朔风见到此情景,忽然鼻子一酸,心说,若是能有人如此真心待我,就算被爆、菊也乐意啊!
正兀自瞎想着,罗安空突地靠近身边,“我的真心,你看不到?”
又被人戳中心事,白朔风一怔,随即负气道,“一切等找到陨日再说罢。”
到那时,才能检验你是否真心。
他说完,便快步追上殷寒江与江晚秋两人。
走出大堂,才发现,殷府很大,九曲回廊,假山凉亭,水榭卵石,一应俱全,遥遥望去,看不到尽头。
殷寒江所说的后堂到底在哪,一下子变得很难猜测。
出来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暗下来,偌大的宅院还是空无一人,连个掌灯的下人都没有,到处阴森森的。
白朔风刚探出个头,又缩了回去,等着罗安空同行。
舒冉冉翻了个白眼,“出息!”
说完,就大喇喇地走了出去。
忽然阴森可怖宅院响起一声嚎叫,又把她吓了回来。
“出息!”白朔风挽着罗安空的手臂,鄙视地看着舒冉冉,“三个人一起走吧,安全些。”
他有种预感,天黑之后,这个宅子又要搞闹鬼那套!
刚穿进来的时候,孟员外家发生的剥皮事件还历历在目,导致现在看见这种深宅大院,就有阴影。
正想着,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又响了,叫人听着直起鸡皮疙瘩。
“这什么声?”舒冉冉打着胆子问,“说是鬼吧,它这声音还有点真实,像是有人在承受酷刑。”
她的小说看多了,形容词也多,简直说到白朔风的心坎上了。
“对,真的好像是这种动静!”白朔风惊诧道,“该不会这殷府正在用私刑吧?”
到底是用哪种刑,光听声音就够惨烈的了!
罗安空微微颔首,“极有可能。追上去看看。”
三人磨磨蹭蹭的时候,殷寒江与江晚秋已经走远,回廊上都瞧不见影了。
白朔风焦急地想加快脚步,罗安空却漫不经心地掐了个决,一道幽冷的火焰便悬在几人眼前。
“我在殷寒江两人身上定过标记,跟着它走就能找到人。”
于是,三人在回廊中穿过假山凉亭,又走过卵石路,终于看见了所谓的后堂。
那敞开的院落中,腾空倒吊起十多个人,有的赤身裸体,有的已经露出皮肤下面的血色肌理。
一名手持短刀的女人,正在细细缓慢地割皮。
白朔风与舒冉冉只看一眼,就觉胃里翻江倒海,各自跑开,忍不住在草地上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