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 胜负输赢
“王爷，王爷您要相信妾身……琛儿他…当年之事，妾身实在是迫不得已啊…妾身在那后宫过得是什么日子您不是不知道，因着出身稍逊了些许，便处处低人一等，皇后、李沐言……甚至丽婕妤那几个贱胚子都想踩我一脚……妾身…妾身只是一时糊涂，可妾身对王爷是真心的呀，琛儿他…他也一直是把王爷当做生身父亲来对待的呀，王爷您要相信妾身……”
魏若琳跪在梁霈脚边梨花带雨的哭诉着，身旁的地上散落着零七碎八的纸张，梁霈站的笔直，身子似乎有些颤抖，大约是怒火中烧，隐忍着底头看看脚边的人，抬脚用力将她踹开，手里冰冷的剑刃随之举起，用足了力气朝地上的人刺过去，一面怒道：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毒妇！枉本王倾心信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回报本王的真心！我杀了你！”
看到这里，门外的梁琛猛的睁大了眼睛，急忙握紧手里的长剑冲进了内殿，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隐约迸出了火花，“刺啦”一声，梁琛手里的剑已经插进了梁霈右边胁肋，横臂将魏若琳护在了身后，他身上猩红的血渗出来，魏若琳愣住了，讷讷开口：“琛儿，你…你疯了……”
梁琛没说话，只咬了咬牙沉眸盯着面前的人，眼神里尽是杀意。
将喉间涌起的一股腥甜堪堪咽下去，梁霈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将他的剑从身体里拔出来，手里坚硬的长剑“哐当”一声立在地上维持着身体平衡，他捂住血流汩汩的伤口冷笑道：
“好……好啊…这就是你说的…本王的好儿子，哈哈哈……”
坐在一旁看戏的陆诩和齐丞臻不约而同挑了挑眉，顺带着咂了两口茶水，就差鼓掌称贺了。
梁琛手转了个花将剑暂且收到身侧，冷脸对他道：“既然如此，事到如今朕也不用再和你虚与委蛇，是，母后说的没错，朕从来就不是你晋王的什么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朕是大梁世宗堂堂正正的四皇子，从来都是！”
“哈哈哈……枉我梁霈自诩精明一世，却想不到到了最后，竟败在了我此生最爱的人手里……自掘坟墓啊！魏若琳！你好狠的心！今日本王若不杀你，便对不起你死去的妹妹和本王自己！”
梁霈笑的绝望又冷漠，举剑就朝梁琛攻过去，刀剑碰撞在一起叮咣作响，最终被一旁看戏看够了的陆诩开口拦下：
“行了王爷，打打杀杀的事我们一会儿再说，现在既然陛下来了，就将我们之间的恩怨，先了结一下吧。来人，请太后和王爷先下去，给王爷好生包扎处理下伤口。”
“是。”
门外护卫进来试图将两人分开，梁霈却一转剑锋直指陆诩，被许擎眼疾手快拆招夺下了手里的剑，反拷着双手按在地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地上一片血红，陆诩抬眸示意许擎将他带走，梁霈挣扎着咬牙切齿道：
“陆诩！你别以为你赢了！本王早已传出信号，等并州军队进城！本王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陆诩没理他，兀自让人将已经吓晕的魏若琳抬出去，殿内便只剩他们三个人。
“为何不让朕杀了他，便一了百了了。”梁琛这才把视线移到陆诩身上，片刻后又移开，却是对他身旁的齐丞臻道：
“齐大人好手段，今日情形，大抵朕该说一句，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齐丞臻淡然回道：“陛下此言差矣，萧何深得君信，而微臣未曾。”
梁琛挑眉笑道：“朕不曾信你尚且有今日情形，若朕当真信了你，岂不是早已尸骨无存。只是不知当日齐大人向朕讨的那一块免死金牌，至今也不曾用过，是何缘由？”
“陛下仁德，微臣自然尚且无用武之地。”
梁琛又笑：“那让朕猜猜，你这令牌，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保住陆诩才要的吧？”
一旁的陆诩蹙了蹙眉，视线轻轻落在齐丞臻身上，对方眼底没什么情绪，也不置可否。
“也罢，往事不谏，此事我们暂且搁下。”梁琛将手里染血的长剑扔到一旁，理了理衣袖坐到了两人旁边，开口要了杯茶，这才道：“连太庙也能对你言听计从，陆诩，先帝到底给了你什么？”
陆诩举着茶盏轻摇：“余公公是泽天网阁主，也要感谢陛下，一直不曾将他换下来。”
梁琛神色一滞，随即笑道：
“泽天网？怨不得，朕大约与这天下所有人一样，只觉得这不过是先帝留下的一个传闻而已。这长安，有你多少人？”
陆诩没答他的问题，兀自冷声道：
“我原也不想这样，但可惜了，是陛下您逼我的！这龙椅皇位你想要便拿去，你知他的性子，只要大梁永安，我与子骞本不会与你反目。可陛下你偏要固执行事不给我留后路，从子骞走的那天开始，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