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给的糖很甜
恋爱中的情侣嬉笑着走过、温馨的一家三口沉溺幸福，成群的少年在打闹……全是欢乐的场景，凌川却看不清也听不清了。
伍跃的声音空荡荡的漂浮着。
他说什么？
他要走了。
大脑还没作出反应，身体僵直着，眼角先感受到了一丝热。
“圣诞兄，”看到圣诞老人缓缓转身，像被惊住，伍跃轻笑出声，“圣诞快乐，你给我的糖很甜，就是吃起来化得太快。”
圣诞老人慌了神，胡乱掏着兜，掏着肩上挂的布袋，他想再找一颗糖，可是一无所获。
“不用找了，那糖的味道我记住了。”伍跃挥着手，后退着走了几步。
圣诞老人重复着掏兜的动作，传单不停从布袋里散落到地上，他索性把它们都倒出来，他摘掉手套，触摸到的只有布袋里硌人的线头，空的，什么都没有。
再抬头，曾向他讨要糖果的人已经挪到了转角，再一步就能消失在他眼前。
“我走了，圣诞兄！”伍跃挥手的动作更大了。
我走了，凌川。
再见。
*
失魂落魄不过如此，目送伍跃离开后，凌川成了没灵的躯壳。地上的传单随风飘散，他去捡，目光总是失了焦，什么也抓不住。
路人眼里，他成了胖到笨拙的圣诞老人，痴痴傻傻。
在落地窗不远处待到自渡的灯一盏盏熄灭，他看到**Y_Q_Z_W_5_C_O_M**伍跃在舞台唱歌，看到他对台下的人微笑，看到他揉搓吉他弦勒痛的指头，看到他的每一个小动作，也看到他背着吉他，静静走出街道。
不告别，是因为怕告别，凌川哼唱起那首《知足》，调子依旧跑到九霄，歌还没学好，一定还能再听到伍跃唱。
尹知叶锁上门，和八年先生身边的女孩拥抱道别，依旧笑得没心没肺，转身看到凌川后，换上拉长的脸，三两步走近，没好气地责备：“那么点传单二十分钟就能搞定，这都俩小时了！”
凌川指指自己的眼镜，“看不清路，全靠嗅觉”，再指指自己的大肚子，“摔一跤，根本起不来，红领巾都吃炸鸡去了，没人扶。”
“扯淡吧你！”尹知叶拍拍满口胡言的人，“我都关门了，你滚吧，滚滚滚，今晚没有工钱。”
凌川摘下大胡子，咧嘴一笑：“喝酒去，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