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乐王英明,下官谨记所托。”祁诺与沈流庭交换视线,作揖齐声道。
国师见状,也率众臣拜道:“王上重信重义,麝乐长盛不衰!”
这样既顺利完成了册命大典,又借“金缕鞍”一事树立起了百里湛胸襟宽广、明理重信的威信,足可以传为被麝乐群臣、百姓所津津乐道的王上的英明事迹。或许这就是国师愿意配合百里湛演完这一出戏的缘故吧。沈流庭偷偷瞥向阶上的百里湛,真正意识到他已是一个不折不扣、受万民敬仰的王了。
“起乐,送—”
在国师的授意下,典仪官复而振声,鼓乐鸣,礼送大兴使节返国。
哪怕猜到百里湛不会当真为一个金缕鞍撕破脸皮,但沈流庭在走出王城,看到停在城门外的车队时,还是忍不住同其他几名官员一起大大松了一口气。
“诸位慢走,一路顺利。”
“多谢。”祁诺颔首谢过将他们送出王城的麝乐官员,便与沈流庭一道坐进了马车,“启程吧。”
一开始整个车队还是悄然无言,气氛稍显压抑,只有马蹄与车轱辘的滚动声。直到把身后的王城越甩越远,渐渐缩成了视野尽头的一个小黑点儿,车厢外才传来三三两两的私语。沈流庭与祁诺在车厢内也是对面而坐,尴尬地相顾无言,索性竖起耳朵去听,发现是亲身参与了册礼的几人正向其他随行小吏与侍卫绘声绘色地还原着方才的“金缕鞍事件”。
说到激动处,几人也不再刻意压低话音,末了甚至在旁听之人的唏嘘中感慨万分地议论起来。
“唉,我当时都绝望了!想着若是册命不成,我这保管不力之罪,还不知道要被流放到哪儿去呢。”
“好了,好了,你别说那些晦气话了,总算有惊无险,不过下次我可不出来了,提心吊胆的,还是大兴好。”
“可不是?此番多亏沈大人急智,否则我们现在哪儿还笑得出来。”
“瞧麝乐王那不容分说的阵势,啧,沈大人挺身而出,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巾帼不让须眉,我是真佩服。”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儿,一人一句夸赞,愣是把车内的沈流庭夸得面红耳赤。
祁诺见她似窃喜,又似羞赧的模样,绷了一路的脸终于露出些许笑意:“我还道你从来都经得住夸。”
“我哪儿有那么厚脸皮?”终于等到他主动开口,沈流庭忙凑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