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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2 / 2)

傅郁道:“西夏王虽暴虐无道,却绝不是个蠢人。他刚刚攻入关,根基不稳,这时候公然和大梁所有百姓对抗,对于他而言,绝非是件好事。更何况还有楚潇在他身边,楚潇是正统皇室后人,是要名正言顺登上皇位的,自然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是其一。”他顿了顿,又道,“其二,历代领兵之人都知道根基对于行军打仗的重要性,要知道随州之后是荆州,同样也是鄂北重镇,对西夏王手里的随州存在着极大的威胁。西夏王攻下随州后,最明智的选择不是急着往下进攻,而是先在原地休整,待一切完备后,再继续行军。”

他直接无视了第一个问题,显然是不想再和这事扯上什么关系。楚凌洲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继续利用傅郁,他情愿这人像他们从前所约定的那样,卸甲归田,四海为家,此后岁岁平安,纵使生生不见。

可偏偏此事,非他不行,非他不可。

楚凌洲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找出一个能够说服傅郁,让傅郁不拒绝他的理由。

但他发现他找不出来——他向来不擅长说服别人做什么事,从前他也不需要说服傅郁去做什么事。

他自己就是那个让傅郁无法拒绝的理由。

傅郁看透了他的心思,笑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殿下想让我去做第一件事吧?”

楚凌洲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利落地说出来,愣了愣,条件反射地客套道:“没有,只是想让你一起帮我想想办法罢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大梁,哪儿也不许去,尤其离西夏王远一点,鬼知道他知道你卖了他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傅郁叹了口气:“殿下,你我之间,什么时候开始也要这样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说话了?”

楚凌洲看着他,神情黯然:“……现在不比当年。”

当年他喝一坛酒都不带喘的,现在连一杯都够呛。楚凌洲摇了摇头,他其实心里对这事也没多少把握。

就像他不能保证傅郁还是当年他认识的那个傅郁,也不能相信傅郁事到如今的动机,更不能确定傅郁不会事到临头临时叛变,投靠西夏,就如同他现在背叛西夏一样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但他还是找上了傅郁。楚凌洲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不可否认,他还是从心底希望傅郁是好的,至少还是有几分像自己记忆里那个傅郁的。

“殿下。”傅郁放下酒杯,看着他郑重道,“我愿意去做第一件事。”

那张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忽然就和楚凌洲记忆里的少年重合了起来。

楚凌洲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静了静才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傅郁冲他一笑,“因为是殿下您嘱咐的啊。”

他轻声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不会拒绝殿下的任何要求。”

楚凌洲眼睛发涩,哑着嗓子道:“是么?”

“是啊。”傅郁站起来,动作自然地往一旁的柜台上拍了几两碎银,转过头弯了弯唇角,“这顿酒,我请了。”

那动作无比熟悉——是楚凌洲从前买单时惯用的招牌伎俩。楚凌洲也跟着站起来,深深出了口气。

他不能再在这待了,这里承载了他们过去太多的回忆。他不想遗忘,可也不能细想。

有些事,它平时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你脑子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呆着,仿佛不存在一般。可若是有一天你触景生情了,它就会自顾自偷偷跑出来,吵闹着拥挤地跑进你的脑子里,叫人黯然神伤。

“殿下放心,我会照着您安排好的计划走的。”傅郁站在门口,朝楚凌洲行了个礼,“殿下,一路珍重。”

楚凌洲忽然意识到,这是傅郁第三次和自己说“珍重”这个词。

仿佛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仿佛他们的每一次告别,都有可能成为永诀。【作者有话说:口意,我今天居然写了两千七。最近要期末考了,还要带着小崽子们打辩论赛,累觉头秃。好像继续写推理文啊……推理文使我快乐.jpg但是又蛮想尝试一下其他新风格的(比如狗血)2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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